傅明冷眼看著白落夕,對於她的主動投懷送抱,毫無反應。他淡淡的開口道:“白姑娘,我應該是叫你花魁白落夕呢,還是魔音白芸呢?”
白芸愣了一下,靠向傅明的身體離開了,自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卻仍是嬌笑著道:“傅二爺說什麼呢,奴家怎麼聽不懂。”
傅明並不與她爭辯,而是道:“既然我能查出你的身份,那麼向來深藏不露的秦世子,自然應該也能查得出你的身份吧。”
白芸幹脆收起了笑容,冷著臉裝傻道:“我不知道傅二爺在說點什麼,傅二爺如果不是來我這裏誠心作客的,而隻是想來跟奴家說這麼一些漫無邊際的話,那還是請回吧。奴家沒空奉陪。”
傅明也不再跟她廢話,直接問道:“她呢?是在你這裏吧?”
“誰呀?誰在我這裏啊?”白芸莫名其妙。
“你自己心裏清楚。”
白芸有些惱怒了,不悅的道:“傅二爺真是好興致啊,一大早過來奴家這裏不讓奴家睡覺,就是為了來跟奴家猜謎的嗎?奴家可還要好好休息會兒,晚上還要陪秦世子呢?傅二爺請便吧。”
說著白芸也不再理會傅明,自己回床上去了,讓傅明一個人獨自坐在桌子旁。
傅明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了屋子。
見傅明走了好一會兒,白芸才從床上起來,打開了另一扇門,對裏麵的人道:“他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原來她這間屋子裏還藏著一扇暗門,連著另一個小房間。
從暗門裏出來的人,真是臉色蒼白的秋嬋。
“謝謝你了。”秋嬋道。
白芸沒好氣的道:“那個傅明,還真是厲害,居然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裏來,還查出了我的身份。我說你混進丞相府那麼久,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還不知道呀!”
秋嬋淡淡的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傅明確實是早就對我懷疑了的。”
“你真的決定離開丞相府了嗎?你不是說還要報仇的嗎?報了嗎?”
秋嬋道:“還沒有,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報。”
白芸一副受不了她的神情,“天啦,有你這麼去報仇的人的嗎?搞了半天,連到底應該怎麼對付仇人都沒想好!”
“剛才傅明說得對,他都能查得出你的身份,你就不怕秦世子查出你的身份嗎?你來京城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說到她自己的問題時,白芸又開始閃爍其詞了。“還不就是來玩玩的唄。沒事兒,那呆頭鵝早就被我迷得暈頭轉向的了,哪有那閑工夫去查我的身世。”
秋嬋想起秦世子那雙妖媚的鳳眼,怎麼樣都無法將那樣一個人,跟呆頭鵝聯係在一起。這白芸,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撞開了,傅明立在了門前。
白芸抽了抽嘴角,原來傅明剛才一直沒有走遠。她愛莫能助的望了眼秋嬋,意思是這下子她幫不了她了。
傅明幾步踏進房門,緊緊抓住了秋嬋的胳膊,生怕她再度跑掉。“你果然在這裏。”
被當場抓了個正著,秋嬋也沒辦法,抿著嘴,不知說什麼才好。她還沒想好應該怎麼麵對傅明。
“跟我回去!”傅明卻不由分說將秋嬋一把拉了出去。
白芸見二人離去,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盼秋嬋好運了。然後她就真的回床上睡覺去了,被這兩人來她這裏折騰了半天,累死她去了。
秋嬋是不想給白芸帶來太多麻煩,才跟著傅明出了雨花樓。到了馬車麵前時,她卻不肯再上車了。
“上車!”傅明語調嚴厲的命令道。秋嬋擰不過傅明,被他強硬的拉上了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繃著臉,互不說話。
馬車停下時,秋嬋發現,他們並不是回到丞相府,而是一處山清水秀的郊外。馬車是停在山腳下,傅明拽著秋嬋,拉著她,爬上了半山腰。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綠得十分清新。在這裏,可以俯瞰京城的全貌。
傅明突然開口道:“你想走了?”
秋嬋沒有接話。
傅明道:“你想去哪裏?”
“你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我的婚事,還是因為……你是我的妹妹,傅秋嬋?”傅明萬分艱難的,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秋嬋無比震驚的望著傅明,聲音顫抖著道:“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
秋嬋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一晚,我……對你下藥的那一晚,你說了,‘我是你的妹妹’。過後,我順著這個線索查了……”
“你……你明知道我們是那樣的關係……你……你還對我……”秋嬋望著傅明,說不下去了。她的心,仿若掉入了冰窟窿裏,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傅明,早就知道了。他們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