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怯生生地抓住胡遙的衣角,咬著紅唇,亮晶晶的眸子看著她:“姐姐,我好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那……是……不是……是不是……我愛……你……你就會……愛……愛我?
胡遙精神抖擻地打了個哆嗦。
果然是陰魂不散啊。
胡遙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什麼?”胡遙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沒空?夜晨他連老娘的生日宴會都不來參加了?”
堂下跪著的強盜龍套瑟縮著身子,躲到一旁,抖著聲音說:“夜皇說……國……務繁忙,實在……沒空。”
“沒空?他去瑣梅宮站著發呆就有空了?”胡遙狂躁大叫。
自從夜寧醒了之後,胡遙就帶著她的眾位相公們,回到黑水寨當壓寨相公。
冷酷的奪昕,妖媚的夜風,風流倜儻的應玨,陰陽怪氣的易羽,神仙師兄莫離,再加上傻寶寶夜寧,一共六人在黑水寨過著逍遙自在的性福生活。
她有去找過她的丫頭離墨,希望她也加入他們這個大家庭,一起開一間客棧,當老板娘。可是皇宮裏的人告訴她,離墨在她被南皇擄走失蹤的那幾天,已經被夜晨查出來是夜風的死探秘密處死。
不知道為什麼,得知離墨死了的消息,她下意識的向莫離看過去,因為在很早的以前她就曾發現離墨和莫離之間的相似之處。
他們的名字相同。
一樣喜歡看著她的麵容微笑。
常常會在安靜一個人的時候,看著地上的某一處發呆。
喜歡打理她的生活起居。在她受傷躺在綠鳶穀修養的時候,幾乎連束發畫眉這樣的小事都是有莫離一手包辦。
莫離見胡遙正在看他,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去。小巧的耳垂微微泛起桃紅來。
胡遙看到微微一怔,隨即釋然一笑。
知道真相如何又能怎麼樣?開心地在一起不才是最最重要的嗎?
中間,胡遙有去找過夜晨,讓他加入她的後宮大家庭。
可是他隻驕傲的獅子,死活不肯屈於人下。
胡遙冷笑。
夜晨他要是真放得下她,有本事就別一天到晚窩在她以前住過的瑣梅宮啊。
這睹物思人的儀態,到底是做給誰看啊?
這次竟然做的更過分了,老娘大費周章地去請你來參加老娘的生日宴會,竟然這麼不給麵子的甩手不來。
胡遙磨刀霍霍地齜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相公們,抄家夥,今晚咱們幹一票大的買賣。”
夜晨這家夥,簡直是非暴力不肯合作嘛。
月光皎潔,澄淨透徹。
幽靜的夜國皇宮,突然響起了喧鬧聲。
宣德宮裏批奏折的夜晨,手下一頓,皺眉道:“高公公,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高公公去而複返,惶惶地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道:“皇上,不好了,瑣梅宮著火了。”
“什麼?”夜晨臉色一變,猛地推開龍案,行色匆匆地向瑣梅宮出躍去。
滔天的火光燃燒著天際,像是迎風而舞的火舌,張開血盆大嘴,吞噬著瑣梅宮的一切。
火光肆虐,撕扯天幕,狂放亂野。
“為什麼會怎樣子?”夜晨長身玉立在火場,肩頭一怔,臉色蒼白地輕喃。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脆弱的破娃娃。
“為什麼?”夜晨眼神空洞地看著那鋪天蓋地的火光,唇無血色。
雙手握拳,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節發白。
仿佛,那駭人的火焰吞噬的不是宮殿,而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