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之中,除了這幾部秘笈,什麼都沒有,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琢磨去融會貫通。這嶽家槍法本來就博大精深,就算是武學大師理解起來也頗為困難,更不用說辛無病這種剛入門之人。如果隻是照秘笈上的招式依葫蘆畫瓢,不但學不到嶽家槍法的精髓,反而誤人誤己。
辛無病在那洞中練一會,又停下來研究琢磨一會,直練到天黑,才提著槍走出洞來。見那冷冰娃靠在那岩石之上,瞪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珠,癡癡地望著那洞頂,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再看她那腳邊,放著那條狼腿,居然還是動也未曾動過。
辛無病有些火了,這小妖女真能折騰,逆反心就上來了。心裏一陣冷笑,他想你不吃就算了,要想老子給你說好話,那是白日做夢。辛無病也不來睬她,離她遠遠地,一言不發地靠在岩石上假寐。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洞外的風很大,雪也很大。那小妖狐一個人擋在洞口,兩個人都還穿著夏裝,辛無病見她嘴唇都凍紫了,冷得抱著手臂瑟瑟發抖,可是小妖女還是頑強地堅持著,竟沒有吭一聲。
辛無病雖然閉著眼,畢竟還是關心,這小妖女身負重傷,如此欺負一個受傷的人,算不上英雄豪傑,有幾次都想把她換過來,讓她坐在火堆旁邊,臉又有些嫩,說不來下氣話。
辛無病坐了一會,還是坐不住了,爬起來道:“喂,你坐到火堆旁邊來。”
小妖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道:“喂是誰呀?你不說清楚,本姑娘就是不坐過來。”
辛無病氣得目瞪口呆,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翻過身去睡覺。可他哪裏睡得著,這一夜山下的狼群的嚎叫也異常淒厲,直到天快亮了,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辛無病第二天清晨起來,見小妖狐兩眼布滿血絲,知道她在洞口巴巴地守了一夜,心裏更加內疚,又見她還是沒有動那條狼腿,再也沉不住氣,就沒好氣地道:“你到底想怎樣?”
那小妖狐側頭翻了他一眼,臉上卻是一臉的倔強。辛無病急了吼道:“你想死是不是?想死下山去呀,哪裏那麼多狼等著你呀,你別在這裏礙老子的眼。”
辛無病說出這句話就有些後悔,那小妖狐果然呼地一下站了起來,辛無病一把抓住他,急道:“你要幹什麼?”
小妖狐冷冷地道:“反正你那麼恨我,我死了不是遂了你的心願。”
辛無病讓小妖狐嗆得直翻白眼,好半天才點頭道:“不錯,不錯!我是想你死了,報了我花姑姑的大仇。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你敢不敢和我打賭,我等你的傷好了,功力恢複了。到時候我們來公公平平地來打一架。我要親自殺了你,為花姑姑為所有的永樂幫兄弟報仇。”
小妖狐身體一震,抬起頭來看著辛無病顫聲道:“你是永遠也忘不了你花姑姑的大仇,非殺了我不可是不是?”
辛無病狠狠地望著她,沒有吭聲。小妖狐突然唧唧地慘笑道:“你那麼有把握殺得了我嗎?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辛無病道:“如果我殺不了你,那是學藝不精,就讓你殺了就是。但是你要我忘了花姑姑的大仇,那是萬萬不能。”
小妖狐猛地抓起那塊狼腿,狠命地咬了一口,含著淚嘶聲叫道:“好!我依你的,我等著你來殺我好啦。”辛無病望著她聲嘶力竭的樣子,心下不由感到慘然。
過了幾天狼肉又吃光了,辛無病不得不出外打狼。臨走之前他特意把火堆燒得旺旺的,他清楚要不是洞口這堆火,他和小妖狐就麻煩了。
辛無病走到洞邊時,見小妖狐一動不動地坐在洞口,兩眼望著山下,也不知她在看什麼。聽到辛無病的腳步聲,她扭過頭來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語地道:“外麵的狼增加了許多。”
辛無病心裏一熱,原來她是在觀察山下的狼群。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妖狐神色還是十分憔悴,不過精神好多了,自從那次在山洞裏吵架以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
那小妖狐又道:“你的槍法還不熟練,不能戀戰。輕功的要領掌握不到家,跑不快,最好是能多殺兩頭狼,那些狼貪吃,自然就不會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