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狐把馬鞭往她手中一塞,冷笑著道:“阿七,你不想聽本公主的話了?”阿七聽出小妖狐口氣裏的威脅成分,就眼淚汪汪地看著辛無病泣道:“公子,公主要的東西你就給她吧,何苦要苦撐著。你…你……”
辛無病想不到小妖狐會如此毒辣,竟出了這麼下著的一個題目給阿七,他知道阿七不忍下手,就大聲道:“阿七,來吧,本公子可不是那些軟骨頭,說過不說自然就不會說的。”
小妖狐臉色鐵青地厲聲喝道:“這是你這賊殺才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本公主,阿七,給我往死裏打!”阿七實在吃逼不過,連說了兩聲“是!”“是!”閉著眼睛狠了狠心一鞭子抽在辛無病身上。
辛無病嗬嗬地笑了起來。大聲讚道:“阿七,痛快!痛快!阿七,就這樣再來。”阿七再次舉起馬鞭,卻怎麼也打不下去。突然把手中的馬鞭一扔,捂著臉蹲下去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道:“公主,你還是殺了阿七吧,公子他是一個好人,阿七實在不忍心下手。”
小妖狐大怒罵道:“阿七,你這個叛逆,你如此沒種,留你何用?”邊罵邊衝上來,一腳向阿七踢蹬去,小妖狐盛怒之下這一腳好重,阿七在地上滾了十餘丈,把兩邊的兩棵小樹都碰折了,方才停了下來,阿七疼得一陣顫抖,竟昏了過去。
辛無病見狀勃然大怒,罵了一聲:“小妖女,你有本事衝老子來就是了,你把老子沒有辦法,卻遷怒於自己的手下,真是喪心病狂!”
小妖狐怒極,抓起鞭子就給了辛無病一頓暴打,把個辛無病打得幾欲昏過去,猶自不解恨,撲上來抱著辛無病,狠狠地咬住辛無病的肩膀,竟活生生地撕下一大塊肉來,把另外兩個女弟子看得花容失色,顫粟不已。
辛無病和小妖狐原本是很好的朋友,為了一部秘笈,已經到了勢同水火,你死我亡的地步了。為了得到秘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妖狐每到一個地方,總是要想盡千方百計地折磨辛無病,但無論如何也撬不開他的那張嘴。
就這樣進入西北腹地,由於花張二人在後麵緊追不舍,小妖狐雖然說武功高強,人又機敏聰明,畢竟年紀幼小,臨敵經驗欠缺,花張二人又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在他們的步步緊逼之下,不知不覺就進了茫茫的沙漠之中。
時近八月裏的沙漠裏白天就如同流火一樣,炎熱的程度是人畜都無法承受的。而到了晚上氣溫又驟然降到零點,天寒地凍寒冷如冰,這種氣溫的巨大反差對於追逃的雙方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辛無病到臨安尋父,一路上大江大河到見過不少,這沙漠何嚐見過,初見這沙漠一望無垠的滾滾黃沙,無邊無際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倒也覺得有趣,可是走了兩天就感覺出沙漠的威力和嚴酷。
首先是水,要命的是雙方都因經驗不足而忘記了帶夠足夠的水和食物。沙漠裏的白天,火辣辣的太陽懸掛在空中,烤得人頭暈目眩。那沙漠之中又沒有一點遮蔽物,連一棵樹一根草都沒有,隻有紅朗朗的太陽一出來,僅一會兒功夫,人就感到口幹舌燥,渾身脫力,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更為可怕的是沙漠裏的颶風,這風一來,就是黃沙漫天,遮天蔽日的,讓人寸步難行,就這樣過了幾天,那幾匹馬雖然神駿,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一匹匹嬴弱得非常厲害,連路都走不動了,更不用說馱人了。
這日清晨起來,幾匹馬全死了。辛無病前一天就覺得那馬不對,一匹匹汗流浹背,嘴裏全是泡沫。魏青粗通醫理,知道那馬是患病了,可是此時他深恨小妖狐,也就沒有理睬。
小妖狐和天山派那幾個女弟子騎術都算一流,可是對馬病的治療卻全都是門外漢。這馬一死,小妖狐和天山派的幾個女弟子就如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全傻眼了。
沒有了馬,幾個人隻能步行。在這大漠之上,行走起來本身就艱難無比,小妖狐擔心辛無病乘機逃跑。令人把他捆得嚴嚴實實的,再用一根繩子牽著,生拉活拽的不容他不走。
辛無病也算得上少年英豪,卻被人像條狗似地牽著,實乃平生大辱。好在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永樂幫幫主當一回事,雖然麵子上有些難堪,但覺得落入敵手,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在沙漠中行走了幾天,每個人都是苦不堪言。隻要一歇下來,也顧不得辛無病這個大男人在場,一個個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窩裏,打死也不肯站起來。小妖狐暫時也沒有了心情來收拾辛無病,死亡的恐懼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