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瘋老頭怒道:“老子這一生最討厭什麼夫子,你這臭小子在老子麵前酸味咬字,老子實在忍無可忍!”瘋老頭子邊說邊一腳向辛無病踢來,辛無病有傷在身,如何閃避得開,老頭子又是怒極,這一腳勢大力沉,被瘋老頭子一腳給踢飛起來,撞在那牆壁之上,又彈回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辛無病幽幽醒來之時,已時近中午了,那牢房裏空蕩蕩的,瘋老頭子早不見了影蹤,辛無病躺在亂草堆裏,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膽戰心驚地想,難道昨天晚上那個瘋老頭子就是那捕頭說的鬼嗎?
辛無病馬上就否定這個想法,這老頭明明是人哪裏是鬼了,這瘋老頭子武功高得很,來無蹤去無影的,這些牢頭自然認為他是鬼了,隻是這瘋老頭子這一走了也不知還會不會回來?在他心裏這瘋老頭子這麼凶巴巴的,當然是不要回來了。
辛無病此時早就饑腸轆轆了,身上的傷口又疼得厲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要一動,眼前就金星直冒,這就讓辛無病的心裏很灰,他想自己會不會死在這牢房裏?自己死了不打緊,誰又去救安小姐呢?
過了一會,那送飯的啞巴來了,他驚疑地看了辛無病一眼,放下一碗飯就走了,辛無病隻得爬過去,他要想不想死,就得吃東西,可是身體一挪動,全身上下就鑽心地疼,疼得他兩眼淚汪汪的,但為了能夠活下去,還是堅持爬到了飯碗邊。
牢房裏的飯食又臭又硬,實在難以下咽,辛無病邊吃邊流淚,但他還是堅持吃了半碗飯。辛無病卷縮在亂草堆裏,突然就想起了那捕頭說過,要是不願在這間牢房裏住,可以給他換一個房間,自己當然不想死。
辛無病就等著那個捕頭能來,偏偏也怪,一直到黃昏,除了那個送飯的啞巴,一個人也沒來過,眼看天就一分、一分地暗了下來,辛無病想起那個瘋老頭子,想起他那凶惡的神態,心裏真是絕望極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辛無病沉沉地睡著了,他是被兩記沉重的耳光給打醒的,睜開眼一看自己被那瘋老頭子像拎一隻小雞似的拎在手裏,辛無病這一下隻驚得魂飛天外,看來今夜自己是難逃一死了。
辛無病此時也不想做一些無謂的反抗,就雙目一閉道:“爺爺,您要一掌殺了晚輩嗎?那就請動手,給晚輩來一個痛快,反正晚輩…晚輩…丟了…丟了……也不想活了!”
辛無病本想說芷馨妹妹,但在這危急時刻,自己卻記掛著個小姑娘,難免不會被瘋老頭嘲笑,就住口不說,辛無病想起安芷馨,想著今生再無相見之日,心中頓時痛如刀絞,聲音之中就出現了淒聲。
瘋老頭哼了一聲道:“臭小子居然沒死!倒是真有些出人意料,不過,老夫還是不能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說完,一雙陰霾地眼睛隻是在辛無病身上來回掃視。
那老頭子改口稱自己老夫,明顯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此時辛無病滿心淒涼,也沒心思再和他爭辯,閉著眼睛等了半晌已無動靜,隻得睜開眼道:“爺爺,晚輩原不是你對手,你要殺晚輩,那也是無法可想,如果爺爺覺得殺了晚輩心情愉快,那就殺了晚輩吧。”
瘋老頭一愣,要是換了一個人早就嚇得磕頭求饒了,這小雜種倒說起老子的風涼話來了,小雜種如此不怕死,倒是出人意料,你這臭小子一心求死,老子偏偏就不讓你這臭小子稱心如意,不然怎麼顯示出老子的計謀高人一等,天下無人能比了。
瘋老頭怒氣衝衝地道:“老夫的心思天下誰能猜得到?你這小雜種陰謀敗露,想要老夫一掌打死你,一了百了,你想得倒挺美,老夫偏偏要你慢慢地死!哼哼!爺爺有三百六十條毒辣的計策,要一條一條地用在你身上,讓這你小雜種慢慢地嚐過遍。”
瘋老頭說得惡毒,辛無病聽得心驚肉跳,又見那瘋老頭臉色鐵青,說得咬牙切齒,顯然不是說笑,聽得他說有三百六十條毒計將用在自己身上,心下更是一遍冰涼。
辛無病暗道,瘋老頭和我素未平生,怎麼倒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似地,這仇恨二字從何而來?真是不可理喻之極!心中有說不出的氣悶,就不再理睬他。
瘋老頭見辛無病默不作聲,也不知自己是否把他嚇住了,心中不由越惱,就又陰沉沉地道:“小雜種,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老夫識破了你的陰謀詭計,就無話可說了。”
瘋老頭子屢次說自己耍陰謀詭計,開初之時辛無病並沒在意,此時不由倍感冤曲,覺得這老頭子真是不可理喻之極,大有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的意思在裏麵,就不由自主地大聲申辯道:“爺爺,請問你的陰謀詭計指的是什麼?在下怎麼就耍陰謀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