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獄2(2 / 2)

但是要懲罰這個人必須要找到他,不然一切都無從談起,可是這張樂人明顯是躲了起來,臨安城這麼大,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他應該到什麼地方去找他呢?

辛無病苦苦思索著,腦中陡地靈光一閃,張樂人酷愛唱曲,他是離不開瓦子和勾欄這個地方的,隻要他沒有離開臨安,他一定會在某個瓦子裏出現。

黃天果然不負有心人,半個多月後,有一天辛無病果然在城南的瓦子裏看到了張樂人。此時的張樂人一改過去那窮困潦倒的模樣,穿得很是氣派,旁邊還有一個妖妖嬈嬈的婦人。

辛無病在人群中看見了這二人,新仇舊恨頓時齊湧上來,眼睛就紅了,為了不驚動這二人,讓他們逃掉,辛無病不動聲色地慢慢地靠了過去。

張樂人在江南書院躲了幾日,娶了一房潘鳳姐賞賜給他的一個在江南書院無人問津的老姑娘,悄悄地地把住居遷到南門去了,所以,這段時間辛無病都未能把他找到。

剛開始時張樂人還是有些怕,走路都是半遮著臉,生怕別人把他認了出來,後來覺得那辛無病畢竟是一個孩子,諒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過了一段時間沒事,戒備之心也就慢慢鬆弛了。

這日午後,張樂人架不住新婚妻子巧兒的糾纏,帶著她來逛這南門的瓦子,巧兒三十出頭,在書院之中雖說是人老珠黃之輩,對於打了半輩子光棍的張樂人來說,卻無異於仙女下凡,對她寶貝得不行。

巧兒年少之時,在江南書院還是小有名氣的,不過這婦人來自鄉下,嘴特別碎,在書院之中很不招人待見,又喜爭風吃醋,貪圖小便宜,潘鳳姐對她很是頭疼,早有驅離之念,一直不得其便,這次賞賜給張樂人,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張樂人年近五十,方成了家,雖是風塵女子,卻也感到心滿意足,為了討這婦人的歡喜,兩人常在那勾欄中進進出出,專門挑那新鮮的玩意兒觀賞。

這日二人在那勾欄裏說說笑笑,玩性正濃,誰想讓人堵住了去路,張樂人正要嗬斥,待一看清來人相貌,這一驚早已是魂飛天外。

張樂人平日也算得上伶牙俐齒之輩,但此事實在突兀,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驚叫道:“無病,你…你……!”後邊的話卻怎麼也接不下去了。

辛無病怒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姓張的,你這狼心狗肺的惡賊,你把芷馨妹妹賣到什麼地方去了?你今天不把人還回來,休想走脫。”

張樂人麵如土色,幹笑了一聲,囁嚅著道:“無病,你誤會了,芷馨莫…芷馨莫……”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來。

巧兒不曾識得辛無病,見丈夫有難,當即上前幫忙,嗬斥道:“這是哪裏來的野孩子,說話怎麼沒大沒小,有娘教沒有?你妹妹不見了,****官人何事?真是莫名其妙!”

張樂人黑下臉,假意嗬斥巧兒道:“一個婦道人家,你知道什麼?先回家去吧。”說完他又給巧兒丟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先走。

張樂人回過頭來,又滿臉堆笑地去拉辛無病,嘴裏道:“無病,跟伯伯回家去,伯伯慢慢說給你聽,你相信伯伯,芷馨到了一個好地方,這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辛無病一下打開他的手,大聲道:“我幹麼要跟你回家,你和我去江南書院把芷馨妹妹要回來,萬事皆休,不然……”

旁邊的巧兒聽辛無病提到江南書院,也就完全明白了,她心虛地把辛無病一攘,輕蔑地道:“你這野孩子想幹什麼,難道你想殺人不成?”巧兒邊叫邊輕蔑地啐了辛無病一口,把那張樂人一拉道:“別理這小叫花,我們走。”

婦人極度輕視的口氣刺激了辛無病,他的臉頓時變得鐵青,他閃身攔住張樂人,大聲喝道:“你這對狗夫婦想走,有那麼容易的事莫!”

辛無病邊叫邊掏出刀來就向張樂人刺去,辛無病這一刀乃花如雪的越女劍法,張樂人是無論如何也閃避不了的,隻聽噗地一聲,那刀直刺進了張樂人的小腹。

巧兒一呆,見丈夫瞪著駭異的眼睛,捂著小腹自己的小腹,血水如泉水般地手指之間湧了冒了出來,不由尖聲驚叫道:““救命啦,救命啦!殺人啦,殺人啦!”

張樂人搖著頭對巧兒道:“你別叫!”又扭頭對辛無病痛苦地道:“無病…無病…是伯伯該死,伯伯…伯伯一時見財起意,害了芷馨,伯伯…伯伯…不…不…怪你……”終於體力不支,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