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想就且當這是權宜之計好了,我好好學鬆陽大師的醫術,待過一年半載後,有點收入了,就開一家藥房,救死扶傷也算一個正當營生,我娘在九泉下也會高興的。
辛無病又想,要是藥房開起來了,到時好好報答芷馨妹妹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好好地過日子,也不算負了她娘和花姑姑的重托。
辛無病就不再做聲了,安芷馨明白這是辛無病同意了,就破涕為笑道:“無病哥哥,你答應了,我就知道無病哥哥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辛無病歎息道:“我們在這裏盤算得不錯,也不知那伯伯怎樣想,他答應不答應?”
安芷馨得意地道:“無病哥哥你放心好了,待會他會自己來尋我們,無病哥哥,你為人太實誠了,這合夥唱曲的事就由我來和他談好了。”辛無病見安芷馨眼光篤定,就輕輕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就見那藝人收了攤一步三搖地尋了過來,見辛無病他們在棚裏吃飯,就訕訕地走了進來。看見辛無病他們碗中的餛飩,故作驚異道:“兩位仙童吃得這麼簡單,店家來盤牛肉。”店家見生意上門,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忙活去了。
安芷馨謝了一聲,眼睛鬼詐地望著藝人笑道:“伯伯,可是要和我們兄妹二人談合夥之事?”
安芷馨不說跟隨,而說合夥,那藝人是老江湖了,如何不懂,心道這女娃真鬼,可是眼下正是求人之際,哪裏敢怠慢,隻得陪著笑臉道:“姑娘真是聰明,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安芷馨道:“我們兄妹原本是好人家子女,隻因家鄉遭災,父母都亡故了,特來京城投親,不想親戚早已搬家,不知去向。我兄妹二人萬般無奈,才如孤雁一般四處飄零。”
安芷馨哽咽道:“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奈,既然承蒙先生看得起我們兄妹,我們就跟著先生,但是先生要給我們兄妹解決安生之所,我們兄妹形同一體,是不能分開的。”
藝人道:“這個自然。”
安芷馨又道:“至於唱曲所得之酬勞,先生既是主人,常言道強賓不壓主,我們就四、六開如何?老伯占六我們兄妹二人占四,如果老伯應承,我們兄妹二人當竭盡全力相助伯伯,不知伯伯意下如何?”
藝人大喜道:“這樣極是公平,最好!最好!姑娘既然這麼爽直,一切依了姑娘便是,在下那裏有一現存住所,兩三個人是夠住了。兩位如不嫌棄,就搬到我哪裏住吧,等賺了錢,我們再去找一個大一點的房子,我絕不會虧待了兩位,二位仙童可肯否?”
安芷馨望著藝人又道:“那好,奴家也有一言在先,我們既然是合夥人,奴家如果找到親人,奴家和無病哥哥隨時都可以想走就走,先生不能無故阻攔。”
藝人一愣,臉上有些猶豫起來,安芷馨又道:“當然,我們也不會馬上就走,自然會讓伯伯生意好起來再行離開,如果先生不答應,我們兄妹隻好告辭,另找門路。”
張樂人暗自盤算,眼下生意艱難,眼看就要關門,隻有靠這女娃起死回生。瓦子裏又不隻我一家,如果讓他們走了,就如同放走一棵搖錢樹,不如暫時答應,隻要寫好文書,還怕他們飛了不成。
藝人臉上堆笑道:“那是,那是,二位仙童如果有好的去處,我還阻攔不成。如果二位不相信,可以寫文書為憑。”
安芷馨點頭道:“那樣最好。”辛無病見那張樂人撰寫文書,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心中隻是暗暗詫異,這段時間以來想不到馨兒變化之大,口才如此出眾,就如換了一個人一般。看來這段艱苦的日子算沒有白過,馨兒越來越懂事了,要是她雙親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她如何會受這種委屈,自己今後更要好好待她,不要讓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