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病意想不到安芷馨主動要教他學吹簫,心中又驚又喜,說了聲謝謝,就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洞簫,見上麵有些小孔,心道這些美妙無比的聲音就是從這些小孔裏發出來的嗎?真是不可思議。
安芷馨見他發呆,就湊過來給他講解樂理,教他如何發音,如何吹奏。辛無病本來心思細膩,頭腦又十分聰明,安芷馨邊講他邊暗暗記憶,就這樣演練了幾次,辛無病真還能吹出幾個音符。
辛無病簡直是樂不可支,心想自己要是好好練習,這美妙無比的仙樂就能從自己的口腔之中吹奏出來,那簡直就是妙不可言。自從後,一腔心思全在那洞簫之上,連吃飯睡覺也想著。
安芷馨本來就極其佩服這個哥哥,見他願學,恨不得傾囊相授,從此後兩人耳鬢廝磨,感情與日俱增。
經過幾天的旅途顛沛,這日到了茅山腳下一個叫月津渡的地方。月津渡是一個較為偏僻的小鎮,鎮上有兩三百人家,可能是來往茅山道觀燒香還願的人較多,倒有好幾家客棧,駝子他們選了一家清靜的客棧住了下來,想休歇幾日再行趕路。
卻說這夜晚飯後三人坐在房間裏閑聊,說了一些江湖上的奇聞趣談,不覺就說到行路上來了。駝子說到了鎮江之後便走水路,坐船就能到那湖州,離那臨安也就不遠了。
老二關人傑卻堅持要走旱路,說那水路雖然方便,假如聞太監派人追來,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那老三張通是一個實在人,一直都沒有吭聲,胖胖的一張大臉上滿是憨厚的笑意,覺得兩個哥哥說得都有道理。
卻說二人正商議間,那門突然吱吱呀呀緩緩地開了,那門分明是駝子用一根木棒頂著,木棒不知怎地竟滑倒在了一旁,這決不是風能夠做到的。
三人不由一驚,一起扭頭往那院子裏望去,就見那院子裏灑了一地慘白的月光,四下裏靜悄悄的,出奇地安靜,這種靜謐反而顯得異常可怕,讓人心裏陡生寒意。
隨即他們又發現那門板之上駭然地釘著一隻飛鏢,將一隻飛鏢釘在門板之上,本來無奇,可怕的是使鏢之人這分內力,要將門緩緩推開,又不至於將門板穿破,其中對內力的拿捏之準,三人之中無人能做到。
劉駝子覺得一股寒氣直衝頭頂,心中同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把走出屋子把拐杖往地下一頓,粗啞著聲音道:“姓聞的,別躲躲藏藏的,像個見不得人的大閨女,有膽量就站出來吧!”
房頂上突地傳來一聲低沉的冷哼。有人在遠處哈哈地狂笑了一聲道:“******三個不知死活的臭家夥,既然知曉是你爺爺,還不快出來送死。”
駝子大吃一驚,他並不知曉來者何人,不過出聲詐唬一下,誰想果真是聞正賢,駝子頓時冷汗直冒,聞正賢的武功他是清楚的,那天在酒樓有花青衣、鮮守宮這些好手都鬥他不過,況乎小小的桃源三傑。
關人傑和張通也感大事不妙,那張通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在旁邊輕聲問駝子道:“大哥,我們兄弟四人中四弟的武功最好,要不要叫上四弟?”
駝子輕輕地搖搖頭,這段時間他和辛無病日夜相處,對辛無病武功家底一清二楚,這孩子身上的內力有時有,有時沒有,他從夢中悟出的劍法雖然精妙,沒有強大的內力支撐,還不是白白送死。
駝子又不好明說,輕聲道:“三弟,我們兄弟三人用三星堆和這太監鬥一鬥,你看如何?”
關人傑知曉駝子的用意,在一旁道:“我們聽大哥的。”
就聽得那人又叫道:“三個臭家夥,怎麼就怕了?那麼就跪在地上叫三聲聞爺爺,好爺爺,爺爺自然饒了你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家夥。”
三人之中數那張通性子最為衝動,此時哪裏受得了這種激將,當即大吼一聲:“放你娘的狗屁,姓聞的臭太監,你有種就等著,看你家三爺爺來取你狗命。”
說完,縱身一躍,跳在院子之中,那聲音又道:“臭家夥,有本事就別做縮頭烏龜,出來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張通隻激得嗷嗷直叫,躍上那客棧的院牆,尋聲追去。
劉張二人大驚,齊齊呼了一聲:“三弟!”也顧不得許多,趕忙匆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