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人傑一見,趕忙迎了上去,口裏叫道:“師父!徒兒給你請安來了!”老人的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來,口氣慈愛地道:“人傑回來了。”眼光又落在辛無病臉上,驚異道:“這位小哥兒是……”
關人傑道:“回師父,這是我四弟。”又對辛無病道::“四弟,快來見過我師父。”
辛無病趕忙上前行禮,那老人仔細打量了辛無病一番,不住口地道:“好!好!少年英俊,一表人才。”扭頭對關人傑道:“人傑,你們隨老夫進來吧。”
老人領著關、辛二人進了裏麵的院落,在一間房子前麵停了下來。關人傑神色尷尬,衝那老頭子喚了聲:“師父!”似乎有難言之隱。
老人擺擺手對那關人傑道:“老二,你自己和蝶兒說去,我年紀大了,管不了這麼多事了。”說完,又歎息了一聲拉了辛無病的手道:“小哥兒,到老夫房間去坐坐。”
老頭子顫巍巍地把辛無病領進隔壁自己住的屋子,這屋子和剛才那房子相鄰,辛無病剛剛坐下,那老頭子道:“小英雄稍候,老夫去給你拿點點心就來。”也不等辛無病同意,說完便掩上門出去了。
辛無病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就聽見外麵傳來關人傑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心裏暗道二哥不是來看人莫,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怎麼又猶豫起來了呢。
關人傑在外麵徘徊了一陣子,終於下定了決心,推門進去了,辛無病聽得那房門吱呀了一聲,屋裏就傳出一聲驚喜交集的聲音:“二師哥!是你嗎?”那聲音有些沙啞,卻又說不出的好聽,原來這兩間屋子隻有一牆之隔,且根本就不關音。
辛無病聽到關人傑叫了一聲:“師妹!”,好長一段時間又沒有了聲音,屋裏的兩個人似乎都難以啟口。過了好一會,才聽見那女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二師哥,你終於來了,奴家還…以為…以為…你把奴家……”
那聲音似乎非常害羞,越來越低,到後麵就幾不可聞了,而且,那聲音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讓辛無病的心神激蕩起來。辛無病暗道二哥的師妹聲音這麼美,人也一定美得不得了,隻是沒有機緣見上一麵,心裏有說不出的遺憾。
就聽得關人傑道:“哪裏話,師妹我不是看你來了嗎?”
那叫小蝶的女子歎息了一聲,幽幽地道:“二師哥,謝謝你心裏還記掛著著奴家。”
關人傑道:“師妹說這話就見外了,師哥隻不過一段時間沒來看你,怎麼一下子生分起來了?”
小蝶細聲細氣地道:“二師哥,是你躲著奴家,奴家要不生病二師哥腳步那麼金貴,怎會想起來看奴家。”女子明顯有股怨氣,聽起來似乎卻在撒嬌,讓人怦然心動。
關人傑沒有吭聲,半天才尷尬地笑道:“師妹說哪裏話,我原本就不知你生病,要是知曉你生病,早就抽時間來看你了,你就別多心了。”
小蝶輕輕地“哦”了一聲,聲音裏似乎並不滿意,辛無病心中暗道,這些姑娘也不知怎麼了,總是愛說反話,這個姑娘明明希望二師哥來看她,二師哥來了她又要說一些風涼話,這些姑娘家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不知怎地,辛無病就想起了小妖狐,想起她當初對自己凶巴巴的神態,心中暗道冰兒姑娘當初對我也很凶,後來卻為了我和她娘翻臉,也不知她的到底如何了,心裏有些慘然,就聽得那個叫小蝶的姑娘有些羞澀地道:“二師哥,劉大哥他們還好罷。”
關人傑笑道:“還好!還好!不過,我們兄弟要出趟遠門來,我…我……”下麵的話關人傑似乎難以啟齒。
那個叫小蝶的女子驚呼道:“二師哥,你要去哪裏?你在桃源不是好好的嗎?難道又出了什麼事了嗎?”接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她要掙紮著下床,就聽得關人傑關心地道“師妹,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要起來,這樣會傷風的。”
小蝶似乎太嬴弱了,一下子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兩個人不在說話,相互沉默了好一會兒,就聽小蝶輕聲道:“二哥,你決定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攔的,小蝶不攔你,你走之前小蝶隻求你一件事,奴家…奴家…”
小蝶似乎羞澀到了極點,鼓足了勇氣方才繼續說道:“二哥,要不…要不…你把我們…我們的事辦了吧,爹爹已經同意了,這樣你再走多遠我就…就能名正言順地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