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知音2(2 / 2)

原來老妖狐敵不過陸文龍,就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知此計被陸文龍識破,反而雙掌向她按來,此時老妖狐已感內力枯竭,就冒著受他一掌的危險,也要刺他一劍,不然,自己和女兒就難逃厄運,如果能夠和陸文龍拚個兩敗俱傷,剩下女兒對付那臭小子就綽綽有餘,結局還是她勝。

小妖狐卻和她想的不一樣,此時小妖狐一心卻在辛無病身上,要是她娘勝,辛無病必死無疑,要是她娘輸了,陸文龍肯定不會放過她娘,她娘又得死,小妖狐左右為難,就有了殺身成仁的想法,她如果擋住她娘,照陸文龍的性格,他必然不會再鬥下去。

不過,小妖狐也做得非常巧妙,她撲上去還攻了陸文龍一掌,就像是她過去給她娘幫忙,被老妖狐誤傷,這事果然沒有引起老妖狐的懷疑,隻是恨自己傷了女兒。

陸文龍心裏卻比雪亮,他想不到小妖狐會冒死救自己,心中大受震動,雖然緩過神來,但殺人的念頭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就沒有趁機殺了老妖狐。

老妖狐此時方寸大亂,哪裏會想到女兒會冒死救陸文龍,女兒從小就是她的心頭肉,如果女兒死了,她做的這一切就毫無意義了,此時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救女兒。

老妖狐這一劍刺中了女兒的左心房,老妖狐趕緊點穴給女兒止了血,又拿出天山派的靈丹妙藥給女兒服下,見女兒隻剩下了一口氣,也不想再鬥了,就怨毒地盯了陸文龍一眼,抱著女兒向外走。

老妖狐和陸文龍鬥了多時,此時身心疲憊到了極點,女兒卻讓她產生了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她沒有再看陸文龍和地上的辛無病一眼,抱著女兒腳步快捷地出了屋,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外麵的圍牆外傳來咚地一聲響,想來是老妖狐越過了圍牆,就再也聽不到任何無聲息了。

直到老妖狐沒了影蹤,辛無病才如夢初醒,他立即就陷入一種巨大的悲痛之中,心裏翻來覆去隻盤旋著一個念頭,冰兒姑娘到底怎麼啦?冰兒姑娘到底怎麼啦?她會死嗎?外麵除了寒風的怒號聲,又有誰來回答他呢?

剛才發生的一切,辛無病都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對冰兒姑娘偷襲陸爺爺,他無法說什麼,女兒幫著娘那是天經地義的,他心裏隻是有些疼,有些不舍,跟小妖狐一同在秦嶺山中度過的這段時間,讓辛無病相信小妖狐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她隻是受了她娘的影響而已。

辛無病扭過頭去,本來想問問陸文龍冰兒姑娘的情況,他剛剛一扭頭,一顆心就怦怦地狂跳了起來,一張臉駭得麵無人色,嘴裏叫了一聲“爺爺……”就說不出話來了。

辛無病萬萬沒有料到僅僅這麼點時間,陸文龍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地,頭發眉毛、胡須全白了,他雙手合十地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木雕一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息?

辛無病直愣愣地看著陸文龍,一瞬間腦袋裏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有料到是這種結果,英雄蓋世的陸爺爺,難道…難道……好半天,他才像反應過來似地,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抓住陸文龍僵硬的手臂,極其恐懼地叫了一聲:“爺爺……”

可是陸文龍還是雙目緊閉,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半天,辛無病才抬起顫抖的右手,摸了摸陸文龍的脖子,觸手之處一旁冰涼,辛無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心中實在不敢相信,神仙一般的陸爺爺,難道就這樣走了嗎?

辛無病突地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這一哭把他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焦慮、和擔憂……以及對所有親人的思念,全都哭了出來,那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流得稀裏嘩啦。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慢慢地暗了下來,辛無病雖然哭得啞了聲音,可是那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在流,他心裏充滿了悲愴,他想著冰兒姑娘,想著陸爺爺,這些對他來說不是親人的親人,一個個都從他身邊走了,對這個蒼茫而又冷酷的世界,他感到了無從適從。

辛無病終於哭累了,沉沉地睡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從睡夢中醒來,天氣還是陰沉沉的依然很冷冽,屋裏依然是昨天的模樣,陸爺爺還是那樣坐在那裏,隻不過,辛無病的手腳自由了,他能夠站起來了。

辛無病看著陸文龍心裏想,自己要不要把陸爺爺埋了呢?他去院子裏找來鋤頭,想著陸爺爺就這樣走了,眼淚又忍不住嘩嘩地流了下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微弱的聲音道:“臭小子,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