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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無病這麼一想,立即就被一種巨大的恐懼所籠罩,腦子裏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命,誰知他剛剛躥出第一步,就感到雙腿一麻,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原來辛無病在地上蹲得久了,再加上天氣寒冷,氣血不暢,心裏麵又異常緊張,一心想要逃脫,用力過猛,那腿如何不發麻,辛無病腦子裏轟然一聲巨響,驚駭無比地想到這下完了。
小妖狐突地冷笑一聲,兩掌用力擊在地上,借著這股力道身子一下子騰空飛了起來,穩穩當當地騎到了辛無病的肩頭之上,不無得意地道:“臭小子想跑,有那麼容易的事!”
一個姑娘家騎在自己脖子上,辛無病頓時又羞又急,這小妖狐也太不要臉了,實在是厚顏無恥之極,一個黃花大閨女,怎能如此隨隨便便地騎到個男人的脖子上,簡直太沒教養了,她娘就沒教過她男女授受不親嗎?!
辛無病簡直就是氣急敗壞,心裏連連咒罵道,老子今天撞到華蓋運了,讓一個小姑娘夾在兩腿之間,老子肯定要倒血黴了,想要把小妖狐給摔下來,可是小妖狐把兩條腿牢牢地纏在他脖子上,哪裏動得了絲毫!
小妖狐哈哈一聲長笑,左掌蓋在辛無病頭上的百會穴上,內力一吐,辛無病頓感一股大力直衝兩腿,身不由己地就站了起來,辛無病正想喝罵,小妖狐又在他啞穴上一戳,他嘴巴雖張得老大,就是出不了聲,辛無病大駭,小妖狐這是搞了什麼鬼怪,要殺人滅口了嗎?
就在此時,辛無病覺得眼前人影一閃,華山四傑分頭合圍了上來,這四人本來就小心翼翼,見眼前雖是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均感震驚,兩個少年形態古又怪之極,模樣倒像是在疊羅漢,眾人心中暗自嘀咕,這兩個小家夥在鬧什麼玄虛,難道是一種新式武功不成?
華山四傑其它三人就把眼睛來瞧柳風庭,看他做何表示,柳風庭也覺蹊蹺,一時也不解何意,不過眼前隻兩個少年人,武功再強也強不到哪裏去,也沒放在心上。
柳風庭轉念一想,這兩個少年擺出這般陣勢,怕是有所依仗,難道背後還隱藏著強硬的後台?就對詹白楊丟了個眼色,詹白楊心領神會,帶著老二杜懷中向對麵山坡疾馳而去,留下柳風庭和牛苯監視兩個少年。
辛無病見柳風庭和牛苯怪眼來翻自己,一張臉頓時羞得通紅,隻想把小妖狐一把從身上摔下來,又無法辦到,嘴裏又發不出聲,如何向二人解釋,不免尷尬之極,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一會兒功夫,詹白楊和杜懷中就回來了,詹白楊對柳風庭搖搖頭,意思是什麼也沒發現,柳風庭這才鬆了一口氣,仔細一想,還是覺得不可掉以輕心,兩個少年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之中,絕非偶然。
牛苯性格粗魯,早就不耐煩了,首先厲聲喝道:“呔,兀那兩個小鬼頭,大白天的裝神弄鬼,仙人板板的這唱的是哪一出?”
牛苯一張臉長滿如同刺蝟般的剛須,外貌如同黑臉張飛一般,端的生得十分凶惡,再加上一雙眼睛鼓得像銅鈴似地,那聲音如炸雷般大,還真把人嚇了一大跳。
詹白楊走上一步,假意責怪牛苯道:“老四,你那麼大的聲音幹什麼,別嚇著兩個娃娃。”詹白楊邊說邊回過頭來,兩隻三角眼在小妖狐的臉上溜來溜去,嘴裏陰陽怪氣地問道:“小姑娘,請問天山派的瑪麗掌門是你的什麼人?”
詹白楊如此一問,眾人心中大震,花山四傑中其它三人均感佩服無比,心中暗道老三就是鬼,老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幾雙眼睛立馬就齊刷刷地落在小妖狐的臉上,誰知小妖狐咯咯地嬌笑了兩聲,歪著頭稚著聲音地答道:“是我娘呀!你們想找我娘嗎?”
小妖狐直承自己的身份,把個華山四傑驚得駭然變色,小妖狐身下的辛無病同樣驚愕無比,辛無病原以為小妖狐怎麼也要遮掩幾句,想不到小妖狐如此膽大,心中也有幾分佩服起來。
柳風庭神色戒備地盯著小妖狐,心知此女年紀尚幼,在江湖上卻名頭甚響,可謂聲名遠播,江湖人士皆道此女武功心智不在她娘之下,這中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隻怕一場惡戰不可避免,誰能笑到最後那還很難說。
柳風庭此時不敢輕舉妄動,時師伯下落不明,小妖狐關係重大,是尋找時師伯的關鍵人物,怎麼也得想個辦法把時師伯的去向從小妖狐口中套出來,才是當務之急。
柳風庭暗暗地給詹白楊使了個眼色,兄弟四個之中詹白楊最為聰明,鬼點子最多,柳風庭的意思是要他來盤問這兩個小家夥,詹白楊意洋洋地往前走了一步,笑眯眯地誇獎小妖狐道:“很好!很好!爽快!爽快!小姑娘,你真是實誠的好姑娘,在下還有一句話要問你,你敢不敢照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