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府。
荷塘月色,有風輕搖。楊柳夾岸,碧池微漾。
三角亭,畫棟雕欄,鎏金玉案。一對男女,風華俊逸,衣袂翻飛,宛若畫中走出的婷婷仙子。
琴聲錚錚,簫聲依依。潺潺流水攜花過,荷塘垂柳送香來。兩人對望,情意脈脈,說不盡的風流入畫。
直到一根弦崩的一聲殘忍而斷,才堪堪打破如廝美景和暗送的情意。
“公子——公子——”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嫩綠衣衫的婢女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啊!原來是韻依小姐啊,這麼好的《比目》曲,我還以為是師傅來了呢。”婢女討巧的吐吐粉紅的丁香小舌,清秀的臉上是醉人的酡紅。
俊美的公子佯裝生氣,眉眼間的笑意美好的讓人癡迷,“小憐又來做什麼?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也不怕摔了。說,這次又在耍什麼小把戲!”
美麗的少女笑意醉人,紅霞飛麵,怎會不知公子的嗔怪?遂將小憐拉了過來,嫩筍一樣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小妮子光潔的額頭一下。“我家的小憐越長越俏,看,在長大一些,不知又要多少少年才俊登門提親呢。”
憐別過臉去,嘟嘟囔囔的氣惱著,雙頰緋紅,女兒家的媚態嬌嗔盡顯。
“呀!”小憐突然一驚,不知大小的扯起自家公子的衣衫,直往前廳拽,“公子,老爺讓我來叫你去前廳,說是什麼聖旨到了,你快些去接旨吧。”
聖旨?俊美的公子有些懵了。任著不知尊卑的婢女將自己扯到前廳,跪下時才略略反應過來。
尖細著嗓子的太監揮著滿是脂粉香的帕子嬌笑的一甩,偷拿細眯的眼兒瞧著地上俊美的俊美郎,笑的媚態橫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相之子烙離夜才藝雙絕,風華蓋世,實乃當時龍鳳之才。吾皇深感國相為國盡忠勞苦功高!遂將公主非墨許配之。此乃吾皇聖恩,烙小公子,謝恩呐。”
一時間,滿室皆驚。
怎麼會……
烙相接過聖旨轉身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長子,麵色略略一沉。
“夜兒,快起來!”
“恭喜烙小公子,奴家以後還要多加仰仗駙馬你呢!”公公尖細的嗓音,怪聲怪氣。聽在預備掀簾的少女耳中,竟是多出了幾分瘮人的味道。
烙離夜神情惶恐的看向自己的爹爹,眼中有不可置信的震驚。
“爹——我……”
烙相沒有說話,隻是沉著臉,將手中的聖旨強塞入他的手中,“烙兒,還楞著幹什麼?快謝旨啊。”
烙離夜茫然的抓緊手中冰涼的黃色錦衾,跪在那兒,機械似地回複了一句,直到烙相打發走了宮中的人,也還是茫然的跪在廳中。不知所措。
他突然回過神兒來一般,丟掉手中明黃色的錦衾,一手抓住烙相的衣袂,哀哀的扯著。
“爹,我不會娶那個傻子的!我根本都沒有見過她!!我,我喜歡的是韻依,這你知道的——”
“夠了!”麵色陰沉的烙相一把甩開抓著他衣袂的手,“你給我冷靜一下!天還沒有塌下來,我也還沒死。多大點事,就像這樣娘裏娘氣的哭哭啼啼,哪有一點大丈夫的氣魄!”
烙離夜懵在那兒,俊美的臉上一片觸目的白。
“烙世伯——我——”美麗的女子顫抖著聲音,秀美的臉上同時一片慘白的顏色。
烙相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平定了表情道:“韻依,你放心吧。世伯心裏自有定奪。你先回去吧,告訴你爹,教他近些日子的不要再有什麼大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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