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起身,披上外衣,走至窗前,皎潔的明月懸掛於黑夜之中,月光如流水般傾瀉在窗前池塘的荷葉上,“留得殘荷聽雨聲”黛玉的一句玩笑話,卻讓寶哥哥上了心,留下了那殘缺美亦是那份心……而我呢?同樣的殘荷,除了淒涼什麼都沒有……滿天星鬥,誰能寄去我滿腹的相思。
來到這世界已經七年了,真想這隻是一場夢境,醒來後,照常上學去。可是我深刻的感受到這幾年來自己身體和心理上所受的痛苦與孤獨,那是無數個夜晚揮之不去的噩夢。在那個世界,傷心了還可以抱著媽媽大哭一場,在這裏苦水隻能往肚裏咽,真希望醒來後發現這隻是一場夢啊。
感覺原本活的二十年好像一場夢,有時真懷疑那是上輩子的事情,而這一世注定痛苦。嘴角流露出的隻有苦笑,多久我沒有真心的笑過了。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是我在過去世界裏,QQ上的簽名,考試砸了是那時的“不稱意”現在看來那隻是“不稱意”當中的滄海一粟。原本做事迷糊,粗線條的我卻莫名地喜歡古詩詞。“你的QQ簽名和你的為人真不符”這評價來自我上鋪的小麗,我的死黨。
這七年間,她應該完成她的終身大事了,也許連孩子都有了吧。一向很有打算、很有主見的她不知會嫁給誰,我們約好要給對方做伴娘,給未來的孩子取名……而我又再從十三歲活一遍……經曆一次生理上的成熟,而心理卻早已蒼老。
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不知道又怎樣了,我失蹤,他們很傷心吧?還有我最惦記的哥哥,他好嗎?讀的是化學專業,很適合他過於內向的個性,真不知一個娘胎出來的怎會差那麼多,嗬嗬……
“月,快開門……”這一聲清涼的嗓音打斷了我繼續漫無目遊走的思緒,“傻月,醒醒吧,都那麼久了,你不是自比是一棵野草嗎,怎就想著這些……”拍拍臉頰,低聲無奈地自責一下自己。
“來了……怎麼了……都這麼晚了?”邊應聲,邊換衣。穿上最後的紅霧紗裙,係上紅色腰帶,套上紅底金絲繡花鞋。一直以來我就喜歡紅色,來到這裏也照穿紅色,久而久之,紅色成為我的代表色……
正要伸手去開門時,有人已經踹門進來,“怎那麼慢啊!”眼前這位一襲白衣,不施粉黛的秀麗女子,就是我來到這世界最好的朋友……雪。她就像那金庸筆下的小龍女,尤其是穿著,站在她麵前頓覺自己是庸脂俗粉,一切美妙的詞語可用來形容這位雪姑娘,容貌超凡,冰肌玉骨,尤其是那通透清澈的眼眸讓我望而止步,男人們見到她,俗念大概也萎縮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真是不知道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絕世脫俗的佳人。雪本就是純淨潔白之物,白色就成了雪的代表色。
不過可惜……這性子,哎……人家小龍女大部分時間是靜如處子,她雪大姐幾乎都是動如脫兔當中……難得有一回兩回的安寧,聒噪得很。
雪大刺刺地跨過門檻,俏皮地說道“今晚有很重要的任務,花姑娘不想去,隻能來找你了……”未等我說話,她早已熟門熟路地繞過我,走到紫檀木桌旁。隻見她撩起外袍下擺,一屁股坐在紅木凳上,一甩手,一伸腿……砰的一身,隨手把白劍仍在桌上。擦汗啊……我自認為與這時代審美取向相差甚遠,沒想到這雪姑娘相差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