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茲——”
忽然一陣涼風,隻見一個小怪物撲扇著肉翅,兩隻小爪子捧著一罐熱騰騰的藥汁,小嘴裏咕嘰咕嘰的,很是可愛。
“小隼倌,謝謝你!”男子接過熱騰騰的藥罐,拿著小竹匙慢慢的喂給竹床上的女子。
望著男子專心的樣子,小隼倌安靜的端坐在竹床的邊沿上,歪著小腦袋,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瞧著,一雙小手還像模像樣的將蓋在女子身上的衾被拉扯整齊,這個小精靈竟然在學會照顧人呢。
“咕茲——咕茲——”
男子隻顧專情的給女子喂藥水,小隼倌猛然撲騰著一對肉翅,懸在半空中忽然咕茲咕茲的亂叫,男子轉頭,眉宇壓下露出嗔責之色,可忽然,
“咳——”
竹床上的忽然傳來一聲嗆咳,男子心頭一顫,捧著藥水的雙手僵立在半空,慢慢轉頭,隻見竹床上女子那狹長的秀美微微蹙起,.
“覓心——”男子欣喜若狂,失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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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脊山脈的門戶——十門雪嶺又一次迎來了為期六年的寒雪封山,讓人感歎,世間的紛亂爭奪永遠逃脫不了天下蒼穹的輪回規律,是否這個十年又有如青烽這樣的傳奇人物在寒雪封山前躲進這巨脊山脈,是否這個十年又有如青烽磨礪十年,按捺心底濃烈的仇恨而準備下一個血色之夜,這些都不為人所知。
即便是青烽,也不願意再去細想,曾經他背負家破人亡,王權易手的偌大仇恨,在艱辛磨礪之餘,青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艱辛的人,天底下肩上最為負重的人。但到後來,當青烽經曆了血色之夜,經曆了大勢力大混戰的王城攻伐戰後,當青烽站在雄主台上,俯視紛亂後重歸寧靜的大侯時,忽然覺悟,人生一合,在天地蒼穹之間,不過是寥寥如煙塵罷了。
不會再去過問紛亂的大侯,亦不會再去參與那些可笑的王權爭奪,現在青烽心中緊緊留有的,是對摯愛,是對人心的那份珍重。
百丈原深處的古根巨窟中,一個麝香濃烈的鍾乳洞窟,朦朧的的月光從洞窟壁上的泄光口傾灑而進,其中一縷月光照射在一柱斷裂的鍾乳石上,鍾乳石的頂上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石床。
此刻,一個俊朗的男子擁著一個俏美的女子,兩人的腦袋靠在一起。
“你還記得當年我兩的心願嗎?”
“我一刻也沒有忘記。”
女子抬起螓首,美眸流盼,一隻玉手輕撫在男子的下巴上,磨砂著刺手的胡渣子,又緩緩的依偎進男子的懷裏。
男子憐愛的低下頭,看到女子白皙的領口,一道長長的疤痕延伸進衣襟裏。男子神情愧疚,一隻大手有些憐惜的輕撫在傷疤上,指尖順著傷疤而下,這樣一具嬌美的身體竟然受到這樣的傷害。
男子的下巴抵在女子的發際間,輕聲道:“疼嗎?”
“不疼,隻是覺得那會兒心都要死了,人死了便好。”女子消瘦的肩膀配合著輕柔的聲色,讓男子心潮一酸,臂膀收緊,將女子摟的更緊了。
“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咕茲——”
這春意蕩然的月光洞本是幽靜隱僻,忽然兩人的頭頂上傳來一陣怪聲。
兩人忽然一驚,循聲抬頭,隻看見撲扇在半空的小隼倌兩隻小手攤開,正一副看不下去的神情。
覓心噗嗤一笑,而青烽想到剛才那肉麻的話語,不禁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