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殿下這三個字,旁邊人盡皆嘩然,那將領背上立即冷汗冒了出來,雙腿都有些哆嗦,無論有理無理,若是自己一聲號令在眾目睽睽下把他殺了,隻怕全家老小都免不掉一死了。
那神秘人長笑一聲,反手一掌打掉了自己頭上的鬥篷,露出兩隻鋒芒畢露的眼。不是朱海是誰?他一早就暗藏在人眾之中,連先前那將官施展的九鬼陰鐵箭,也是被他以犬祝遺留下來的那隻邪瓶的巫器收取。等到已化人身的犬丁屠殺完畢,塵埃落定,自然就出來主持大局了。
“我奉大王之令辦事。你的家仆竟敢先動手襲擊於我,將我的從人殺得一個不剩!”朱海大聲喝道。“後來又見殺我不死,擅自調動王宮禁衛前來行弑!若非我這奴仆身手不凡,想來早已死在你手下了!正要請王叔主持公道!”
朱海的這番話,卻是對著已經趕來的比幹所說的。費仲已是氣得臉色煞白,素來隻有他冤枉構陷別人,哪裏有別人賴上過他?立即厲聲道:
“三殿下你豈能血口噴人!”
朱海冷笑道:
“目睹此事的人極多,也不怕費大人您抵賴!我的家奴的屍體就在旁近!不若請王叔喚人來問上一問?”
比幹乃是清廉方正之人,喚人來一問,果然是費仲家人先動的手,將那運送雞鴨車上的人屠殺殆盡!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卻聽朱海冷笑著繼續說道:
“費大人,且不說我是奉了大王之令做事,單問你一句,大量購買雞,鴨,鵝可有礙大商法令?你竟可以派遣人手前來欺行霸市,肆意殺人,這大商天下,究竟是姓殷,還是姓費啊?”
聽得朱海口中言語句句都藏了殺人不眨眼的軟刀子,費仲立即下馬在臉色陰沉的比幹麵前慌忙辯解道:
“這些事情都是下人所為,我整日裏忙碌國事,這些販夫走卒的瑣事,當真還無暇過問。”
朱海卻是陰冷的道:
“費大人好一句下人所為就將責任推得幹幹淨淨,那我敢問一句,隨同你府上管家來的這幾名王宮甲士,難道也是你的下人?莫非大人身居的左卜之位有了調動禁衛的權力了?”
費仲也是機巧百變之人,立即在比幹麵前惶恐道:
“這幾名甲士,乃是與我的這位管家交好,乃是聽說了此事以後,於不當值之時前來幫手的,此事乃是一片好意,我也不便阻止,調動禁衛一事,三殿下實在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比幹麵色一片鐵青,忽然對朱海道:
“你說你奉大王之命辦事,可有憑據?”
“這柄配劍,乃是父王隨身十餘年之物,不知道可不可以作為憑據?“朱海笑了笑,將旁邊那大漢腰間的黑布扯去,露出了裝飾華美的劍鞘來。他順帶踢了踢旁邊一名死不瞑目的王宮甲士的腦袋:“那些膽敢犯上的禁軍叛逆,盡是為此劍所斬!”
他這番話連消帶打,還順帶消除了旁人可能說他“擅殺禁軍”的閑話。此劍乃是紂王親賜,禁衛軍不過是天子家奴,朱海以三殿下的身份,持王上所賜的配劍殺死幾十名禁軍,就仿佛是主人殺奴一般天經地義,饒是再挑剔的人,也尋不出半絲錯處來。
這時候聽說出事的王宮甲士的副統領也匆匆趕來,正好趕上了這番話,見了那二十餘具屍體,他心中凜然,原來朱海今日所殺的這二十餘人中,有整整十人都是於前段日子裏在王宮門口奉了薑後之命,為難於他的!
今日之事,卻也是由飛廉所謀劃,目的明確非常,那就是要在削弱薑後與費仲實力的同時,借此立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以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