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沉浸在幸福中時,是很難預知不幸的事情,雖然心裏也有某些短暫的憂慮念頭,但都隻是隨便想想,絕不會把這種憂慮真實化。可是不幸有時候就是喜歡在人幸福時到來,在你沒有任何防備心理下,擊毀了幸福。
與古海峰重逢後,這段時間,她一直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車小瑋一點都沒有預料到感情的危機,她以為經曆的苦難已經足以讓感情塵埃落定了,他們應該可以安心攜手共渡人生。然而愛神卻不願就此寬待她,不願意她如此幸運地擁有愛情。
上午十點多警局來了通知,好像是已經抓到毀古海峰容的流氓,而且還供出了主凶。古海峰的母親接聽了電話後,就匆忙去了警局。到下午兩點多才回來,一回來就把她叫到附近的飲料店談話。車小瑋有點不解,按理說抓到流氓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對方的表情沒有一點喜悅,而且還帶著濃濃地憤怒情緒。
“我該怎麼說你呢。”古海峰的母親皺著眉,滿臉的怒氣。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車小瑋緊張了,感到事情好像跟她有關。
“因為你,他們兄弟相殘,因為你,我的兩個兒子毀了生活。”對方憤怒地指責她,“你憑什麼傷害我的兒子,憑什麼讓他們陷入痛苦中。”
車小瑋臉色蒼白了一下,血液有點凝固,看來古海峰的母親知道了她與周子恒的事。可她還是不太明白對方的情緒,那些言語中的話意太尖銳嚴酷了,就算生氣,也不至於如此說話。她想替自己申辯一下,但對方沒有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了,以後不要再接近海峰。”古海峰的母親怒著臉命令她。
“不,請聽我解釋。”車小瑋急忙申辯,她必須要為自己的愛情努力請求寬恕,“我知道我的行為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但請相信,我是和周子恒結束後才和海峰在一起的,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是真誠的。”
對方並沒有被她的申辯打動,憤怒的表情絲毫不減弱半分:“你知道毀容的真相嗎?在警局看到主凶時,我差一點就昏死過去。哥哥竟然雇凶毀了弟弟的容,而動機居然是因為嫉恨。現在,我的一個兒子被毀了容,一個兒子要進監獄坐牢,造成這場悲劇的根源是你,你說,我能原諒你嗎?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就應該自動選擇消失。不要覺得我的話冷酷無情,沒有一個母親能夠忍受這種悲劇。我不希望我的兩個兒子再互相傷害,解鈴還需係鈴人,激起矛盾與傷害的人是你,化解矛盾和傷害的人也隻能是你。在子恒沒忘記你之前,你不可以和海峰在一起。”
對後麵指責話車小瑋全然沒感覺了,聽到毀容真相時,她的大腦就已經一片空白了。
古海峰倚在窗邊看著外麵,在陽光的照耀下,臉上的刀痕顯得特別觸目驚心。
現在他已經不在醫院,而是在外祖母家。看著他的臉,車小瑋落下了眼淚,用什麼自責的詞都不能表達她的愧疚,別說古海峰的母親不能原諒她,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因為她,他遭受了巨大的傷害,而且是難以彌補的,他的臉將再也不能恢複到原來的一模一樣。
原先以為隻是一場飛來橫禍,現在知道毀容是因為她而造成的,她就沒辦法平靜麵對毀容事件。“你要是毀了我的幸福,我也會毀了你的幸福。”車小瑋此時才真正理解周子恒這句話的恨意,他是不會放過她的幸福的,甚至不惜賠上他自己的生活。
他們是兄弟,隻要她和古海峰在一起,誰能保證周子恒不會再進行報複與傷害。古海峰的母親雖然說的尖銳冷酷,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樣的悲劇真的不可以再發生,為了不讓所愛的人受到傷害,她是不是應該放開自己的幸福,選擇安靜地離開,在他們兄弟倆的生活裏消失?也許隻有這樣才能修複一切的傷害,才能讓過去的情感真正結束。
“為什麼掉眼淚?”古海峰轉過臉看到落淚的她,很驚訝地走過來問。
“想到又要與你分離,心裏有些難受。”車小瑋拭去淚水,裝出笑容。
“隻是短暫的分離,整完容後,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離了。”古海峰笑。
帶著疤痕的臉笑得那麼坦蕩,他怎麼知道她說得分離是指長久的分離,因為她有了分離的決定。傷感讓車小瑋再次落下眼淚,愛情翻越山嶺,遠洋漂泊,好不容易走到了幸福的城堡麵前,卻讓她原路返回。她是多麼的不甘心,多麼的不願意放棄這份幸福,可她更不願意看到所愛的人因為她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