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水麵,見浮標一動不動,沈明哲便站起身子,向遠方望去,正看得入神時,忽聽趙誌民急聲叫道:“小沈,魚咬鉤了,快拉快拉”
沈明哲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懶洋洋地抓住魚竿,做出收竿動作,不料手下陡然一沉,魚線在刹那間繃緊,釣竿竟在瞬間拉成了彎形。
沈明哲馬上緊張起來,知道這條魚個頭不小,趕忙手中發力,一邊後退,一邊收竿,在一片水花翻騰中,一條幾斤重的草魚便被提出水麵,草魚落到實地上,依舊不肯服輸,甩著尾巴奮力地撲打著。
趙誌民在旁邊看得眼饞,不禁搖頭歎息道:“好家夥,第一條就這麼大,看來今天一定會收獲不小。”
沈明哲抬腳輕輕踩住魚身,將鉤子取下,笑嗬嗬地捏著活蹦亂跳的草魚道:“好久沒釣魚了,手氣都生疏了,沒想到這條大魚會來得這麼快。”
趙誌民也興奮地點點頭道:“現在的魚肥,隻怕一會還能釣到更大的。”
說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麵上的浮標,神情極為專注。
沈明哲笑了笑,把魚丟到旁邊的簍子裏,當他洗過手,站起身子時,不經意間,竟發現兩輛山地車飛快地從山路上駛過,他盯著那兩人的背影暗暗發呆,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他確認那美女就是周雅婷。
沈明哲本想追過去打個招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對方看起來是在和男朋友出來遊玩,冒然打擾,似乎不太適合,遲疑中,他們已在前麵路口轉彎,消失在視野之外。
沈明哲皺著眉頭想了想,上次遇到周雅婷的時候,應該是在周靈雪的家裏,那天周雅婷不約而至,壞了沈明哲的好事,最後隻能周靈雪半夜跑出來到賓館裏。
不知不覺間,沈明哲忽地又想起周靈雪來,有些天沒和她聯係了,也不知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趙誌民連起了幾次釣竿,都不見魚上鉤,不禁有些焦急,但見沈明哲魂不守舍地坐在折疊椅上,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忙輕聲問道:“小沈,你在想什麼?”
沈明哲這時才回過神來,微笑著將運動服的衣領向上提了提,輕聲道:“沒想什麼,隻是想喝點熱水,肚子不太舒服。”
趙誌民忙微笑道:“老曹的窩棚就在附近,你等等,我這就給你討一點熱水來。”
沈明哲忙推辭道:“秘書長,不必麻煩了。”
趙誌民卻不聽勸告,轉身上了山路,向前方奔去,沈明哲見遠處隱約有兩間土坯房,看起來很是破舊,十幾分鍾後,隻見趙誌民鑽進右邊那間小房子裏,不大一會,便端著一杯熱茶出來,沈明哲笑了笑,向他揮揮手,轉過頭來,卻見趙誌民那根魚竿竟緩緩地向水中滑去,他趕緊走過去,握著魚竿向後退去……
當趙誌民滿頭大汗地趕回來時,見沈明哲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折疊椅上,將他的魚竿拋向水麵,而魚簍中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趙誌民好奇地走過去,撈起魚簍一看,隻見一條五斤多重的黑魚正在裏麵直撲通,他不禁氣得翻起白眼,苦笑著水杯遞給沈明哲,攤開雙手道:“這的魚也太欺負人了,認人不認竿啊。”
下午五點多,天還沒有陰下來,風卻漸漸大了起來,水庫邊的濕氣很大,寒意漸漸彌漫起來,這次的收獲頗豐,兩人一共釣上來二十幾條魚,大都是草魚,但在返回的時候,大都放生了。
剩下的幾條,全都送給了船夫老曹,老曹熱情地邀請大夥到他那間簡陋的土坯房裏坐了會,這間屋子是老曹白天休息用的,他晚上要回村裏住,並不在這裏過夜,屋子裏麵陳列很簡單,除了一張硬板和上麵的毯子外,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破舊不堪的椅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破舊的收音機。
三個人在屋子裏坐著閑聊了一會,老曹給拿了一袋子山核桃和鬆籽,閑聊幾句之後,便回到招待所,吃過晚飯後,沈明哲和趙誌民則坐在餐廳裏閑聊,聊著聊著,趙誌民便咳嗽一聲,笑著道:“小沈啊,我最近寫了一篇《嶽州市幹部梯隊調研情況報告》,不知老弟能否幫我遞上去。”
沈明哲當然清楚趙誌民的真實想法,但他不好直接回絕,沉默半晌,便拿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轉移話題道:“秘書長,今天下午釣魚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個小故事,感覺很受啟發。”
趙誌民見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心裏便有些忐忑不安,忙低頭喝了口茶水,笑眯眯地道:“什麼故事啊,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