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穀是貝寧城南部的一處低窪平原,處於貝寧城和梵帝城之間,雖然距離貝寧城更近一點,但因為同貝寧城之間有高山阻隔,所以實際上是在梵帝城的管轄範圍內。這地方雨水少的可憐,盡是些低矮帶刺的灌木,很少有人居住,但此刻,梵帝城中一半的兵力卻駐紮在這個地方,原因就隻為了一個人——厄難先知劫難。
“先知大人,您就跟我回城吧,這個地方就算我把全城的兵都派來,也很難保證您的萬全啊。”說話的是梵帝城此次帶兵的指揮官——多明哥·斯耐克,最擅長平原和峽穀中的遊擊戰,綽號“毒蛇”,此次任務是保護厄難先知的安全,城主特意把他派來的。
“將軍閣下,其實有伍德和卡瓦隆兩位聖騎士在這裏保護我就足夠了,您和您的軍隊還是回到梵帝城保護你們的人民吧。”先知一邊說著,一邊將燒好的水壺拿起來,往杯子中衝了一杯茶,茶葉在水流的衝擊下,上下翻騰,久久不能平靜。先知把茶杯送到多明哥麵前,茶葉還在隨著漩渦旋轉著,“火候和溫度剛剛好,您試試。”
多明哥並沒有心情喝茶,但還是恭敬的接過杯子,先嗅了嗅茶水的香味,“很獨特的氣味,稍稍有些刺鼻,”嗅完味道,又淡淡的嘬了一口,“哇,這是什麼,好辣!”說完,將茶杯放下,趕忙抽出水壺,使勁灌了一口水。
先知則是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他,“這茶葉就是從附近的灌木上取下來的,惡劣的氣候,使得這些灌木的葉子也有了如此霸道的味道。但也就是剛才您喝的這一小口,已經幫您解毒了。”
“毒?什麼毒,我怎麼不知道?誰下的毒?”
“嗬嗬,是一種火毒,並非人為的,而是這個地方自然形成的,這裏氣候幹旱,溫度又高,周圍的這些植物每時每刻都在蒸騰出一種毒性物質,時間久了,人就會生病的,嚴重的會像木乃伊一樣死去。”
“啊?那您還不趕快跟我回城,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因厄難而生,也要於厄難而終,我在這裏因為這裏有我的使命。”
“這裏能有您什麼使命,您都說了,到處是火毒,再待下去會死的。”
“所以,神給了我解毒的良藥,目的就是讓我待在這,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等誰?這種地方誰回來啊?先知大人,要我說您還是……”
“將軍閣下,您不用說了,我有客人來了,您還是照看下其他的士兵吧,把這種茶水給他們每人分一點。”先知剛說完,從帳外走進來一個人,隻見來人一身銀裝,腰間佩著一柄短錘,很明顯是位聖騎士。
斯耐克先是向這位聖騎士行了個軍禮,然後仔細打量著,看來除了伍德和卡瓦隆兩位聖騎士,聖殿又派來了一位。看到眼前的聖騎士好像有話要和先知講,斯耐克隻得退出了帳外。
“這位先生遠道而來,不如先坐下來喝杯茶。”先知依舊微笑著衝著茶水。
“我不太喜歡喝茶,”來人說道,“不過能見識到先知的真麵目,確實是榮幸。”
“嗬嗬,您太客氣了,”先知回敬道,然後目光突然變得狠戾起來,盯著來人說道:“能夠和十三魔將共處一室,也是我的榮幸啊。”
“嗬嗬,作為先知能猜到我的身份,並不奇怪。”假聖騎士依舊微笑著說道。
“能夠瞞過兩名聖騎士,徑直走到我的帳篷裏,魔將果然厲害啊。”將茶杯放到魔將麵前,先知再次打量下這位魔將,“欺騙之魔將,謊言·萊爾,以幻化魔法著稱,能夠輕易的變化成任何人的摸樣,甚至是神的模樣。”
“雕蟲小技,嗬嗬,哪比得上先知的本事。”萊爾一邊坐下品茶,一邊說道。
“您來這裏,是有什麼事麼?”先知也在萊爾的對麵坐下,細細的品著手中的茶,看到萊爾對茶沒有不適的反應,不禁皺了皺眉頭。
“您是先知,試試看,能不能猜出來我的目的。”
“我隻能看到災難,難以阻擋的災難。不過,我想你來這裏,是想確認一些事情吧。”
“哦?那麼,是什麼事情呢?”
“如果我告訴你,你喝的茶就是荊棘樹的樹葉,是不是能幫你解答你的疑問呢。”先知說完又細細的品了一口茶水,但是萊爾的臉色卻突然間複雜了起來。
“您說的是真的?”萊爾的表情似乎是高興,又好像是不高興,正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向先知,而他的手已經離開了茶杯,緩緩的伸向腰際。
先知並沒有理會萊爾的舉動,依舊品著茶說道:“荊棘穀地處西大陸西南部,兩麵通向大海,可是氣候卻異常燥熱,我很早就在研究這裏的環境,那時候,我還沒有覺醒成為先知。從一本遺留下來的手劄上,我得知一種用魔王的胡須所變化而來的植物,它本身並不茂盛,但卻能使根部深深的紮入到地下,直通向地獄,將那裏的火焰與火毒引導到人間。”先知說道這裏,目光緊盯著魔將萊爾,萊爾看著他,突然將腰間的手縮了回來,做了個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