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岐笑得別有深意,這讓我心裏有一種隱隱毛的感覺,好像接下來他的話是個巨大的秘密,而作為這個秘密中重要一員的我卻一無所知。Ww W COM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慢悠悠地道:“我聽那個鯉魚精阿離你雖然成功的渡過了劫,但卻一直沒有飛升成龍,理由據連你們的湖君也不知道。可他到底是博聞多知的人,所以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你趕出了雲澤湖,希望你能夠在人間經過曆練早日悟道飛升,現在看來你的作為跟他的希望簡直是南轅北轍,你看你的模樣都快墮入妖族了不是嗎?”
他的話我並沒有多震驚,或許是當初無盡的話讓我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我冷冷一笑:“你從哪兒看出來我要墮入妖族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們九尾狐族還喜歡血口噴人。”
北岐並沒有被我的三言兩語激怒,他的自製力一向好的驚人。聞言嘴角依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雖然不了解你以前在雲澤湖時是何脾氣,但我敢肯定你那時決不會像現在一樣容易動怒,亦不會輕易的就想殺人。清河鎮的竹枝,你忘了嗎?”
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麵具從嘴角開始破碎,哐地碎裂以致不複存在。
我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角,努力維持住唇畔虛假的笑意:“這也明不了什麼啊,當時的情況你也在場,那個叫竹枝的人類女子的話有多難聽你不是也聽見了嗎?我一時情緒有點激動沒有克製住也屬正常,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溫婉善良的異族,對人類向來也沒報著和平相處的心思,他們對我們來講本就是一隻腳就能踩死的螞蟻。”
慕容川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光看著我,漆黑的眼光裏有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刻意避開他的目光,這並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錯誤而感到羞愧,我隻是懶得猜測他那種寓意深刻的目光。
北岐對我的話不置可否,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旁邊靜靜聽著的北岐後,望著我笑道:“事實如此,你不承認就算了。”
我對他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很是氣憤,放在平時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但現在並非平時,忍一時風平浪靜。
我咬牙道:“所以你剛才的這些就是慕容道長要帶我去一觀的緣由?”
“當然。”北岐毫不遲疑的點頭:“你負有千年修為,如果墮入妖族會給人間帶來多大的危險我難以想象,估計慕容道長他們也無法想象。所以慕容道長作為除魔衛道守護人類安全的修道者,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眼見局勢展到他們無法抑製的地步。避免這一切生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趁你還神識清醒將你帶去一觀,你若去了那裏是生是死還不是由他們了算。”
我知道北岐所的這些不是為了恐嚇我,而是闡述了最基本的事實。我早該知道就算我與慕容川抑或是宋雲景相處的再久,他們也不會真心真心的對待我,歸根結底我對他們是一種威脅,誰也不會對一個時刻會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真心以待,沒有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手已經是難得的善意。
慕容川麵色不改,也是,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沒有什麼需要掩飾的。
我望著有些微得意的北岐,冷笑道:“就算你的全都是真的又怎麼樣?難道你覺得我會因此改變主意和你去無方山嗎?”
北岐含笑搖頭:“我從來沒這麼覺得,我隻是替你擔心,他今日不會讓你獨自走出平安鎮,你該作何打算。”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為了不輸氣勢,我將目光轉向慕容川:“你呢?俗話禮尚往來,他都了你的目的,你不打算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