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這才記了起來,昨天隻忙著看那些高大的建築,所以根本沒去在意寺內的和尚長什麼樣,於是離天大聲驚歎了一句:“原來是你啊!”
戒平微笑,點頭,道:“咱們年齡相仿,所以住持讓我過來給你介紹一下本寺的情況,今後你也隨我一起修行,你起居的地方也隨我一起,不再在這個西邊廂房。”
“跟你們一起住?就是那種一長條的炕、而不是床的那種,是吧?”
戒平點頭,離天卻知道、自己遭殃了,因為在那種地方其實就是集體宿舍,睡覺不僅擁擠,就算想睡懶覺也會顯得困難重重,因為別的和尚起床的時候、一定很吵!
可是,既然寺院這麼安排、離天也隻能接受,戒平幫著離天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便帶著離天一起往東側廂房走去。
沙彌住的地方在廂房的一樓,也就是招待客人的茶房的南麵,此刻、僧房裏已經基本沒人,所以內部顯得相當空曠,離天目測了一下,這個寺院單單沙彌可能就得不下百人,僧房裏的鋪位基本沒有什麼空缺,整整齊齊卻也密密麻麻。
“我帶你出去參觀一下寺院吧,免得日後生疏。”
把東西放好之後,戒平主動跟離天提出了這個意見,離天也早有此意,畢竟昨天並沒有把這個少見的大寺看個清楚。
出了僧房,正麵就是大雄寶殿的側麵,戒平帶著離天往大雄寶殿的周圍轉了一圈,而這一圈花了離天足足半個鍾頭。
“現在裏麵正在修行功課,所以咱們就不進去了,反正你明天開始也要參加功課修行,有的是機會參觀內部的景象。”
離天聳聳肩,表示明白。
然後,大雄寶殿之後就是觀音殿,裏麵供奉的是千手觀音,香火十分充足,祈福台上掛滿了各種香符,有求子的,有求事業平順的,有求家庭和諧的,人間諸願,可見一斑。
觀音堂的邊上以及後方還有一些羅漢堂,裏麵供奉著各種羅漢像,而且造型極具藏地特色,這些羅漢離天早已見怪不怪,所以也沒有去細看。
羅漢堂之後便是法堂,乃寺中高僧大德向眾弟子布道講法之地,離天曾經在其他寺院裏聽過道,所以對法堂的功能還算了解,隻是離天對那些略顯飄渺的經書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所以每次在法堂裏,離天總是昏昏欲睡。
法堂的右側、即東麵,便是方丈,此處、方丈乃住持和尚所住之地的意思,是住持和尚、有時也稱方丈、居住的地方,戒平介紹,院內‘慧’字輩的高僧都住在方丈的廂房裏。
法堂與方丈之後,即最北麵的區域,就是藏經閣。
白玉寺的這所藏經閣的規模自然也是相當龐大,但略遜於大雄寶殿,三層結構,每層的高度都接近十米,再加上屋簷,整個建築可能將近四十米!
寺院內部景象大致如此,但走來走去的離天卻發覺,這個寺院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和諧感,這種不和諧不僅來自那些和尚,也來自整個寺院的氛圍,相當一部分的和尚就像木偶一般麵無表情,行為也很機械。
“我說,這個寺院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啊?怎麼感覺這裏的和尚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離天其實隻是隨口一問,但戒平的反應卻顯得有點詭異,戒平先是給離天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拉過離天的腦袋,輕聲道:“有些事情你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切莫過多詢問,以免惹禍上身。”
離天並不是很明白戒平的意思,但戒平既然這麼說,離天也不便過多詢問。
隨後,離天跟著戒平出了寺院後門,後門之後全是塔林,塔林本是供奉高僧舍利之地,如今卻也彌漫著一股妖邪之氣,隻是這股妖邪氣並不純粹,而是一種隱藏在神聖之中的一種異樣感。
經過一大片的菜地,離天終於如願看到了想看的東西,後山。
“我聽人說白玉寺的前任住持就在後山裏麵,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呀?”離天一邊觀察著後山的狀況,一邊小聲試探著戒平的口吻。
戒平似乎一開始就沒有把離天當做外人,於是也實話實說地跟無名小聲耳語:
“說真的,阿蘭大師出事的時候,我都還沒來白玉寺呢!其實我來白玉寺也就比你早幾天,我們家全是男的、我又是家中老小,父母養不活、也不願意養這麼多男的,所以父母就把我送給了寺院,阿蘭大師的事情我也隻是有所耳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