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隊穿著節日彩妝的人群歡鬧著路過醉翁酒館,酒館碩大的招牌被人群碰得前後搖擺,吱吱作響。
一個精壯的漢子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前腳剛剛踏進酒館的大門,人就已經扯著嗓子喊道:“多倫老爹,來兩壺酒,再包幾碟小菜!”
時辰還早得很,清早獨有的涼意尚未消退,酒館中隻有幾個農戶打扮的人坐在大堂裏的酒桌邊興高采烈聊著什麼。
“好嘞!”酒館櫃台後的一個老者答應著,轉身進了後廚,精神矍鑠。
“斯曼大叔,這邊坐。”一個夥計打扮的俊朗少年邊說著邊從一張靠窗的凳子上站起身,走到離漢子最近的一張桌子旁,為他擦了擦桌凳,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漢子順著少年的手勢坐到凳子上,嗓門和剛剛進來時一樣的高亢:“小艾因也開始幫忙了?這日子過得真快,算起來,你有十三四歲了吧?”
“十三歲。斯曼大叔,你稍坐一下,我去給您拿杯茶去。”少年笑著道,轉過身朝後廚走去,動作裏浸滿了年輕人的張力。
“嘿,這小夥子。”斯曼四處打量著,似乎想再找個人來聊聊天,可看了一圈,最終還是略顯失望的歎了口氣。
“今天怎麼這麼早?不去賣菜就跑來喝酒,不怕你老婆了?”斯曼的失落並沒有持續太久,多倫很快從後廚轉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他問道。艾因也端著一大壺茶走到斯曼桌邊,熟練的給他添了一杯茶。
“一個婆娘家懂什麼,怕她個球。”斯曼的聲音比剛才略低了些,似乎嗓子有些幹,端起茶碗來灌了一口,又用他高亢的嗓門無不得意的道:“今天的菜都已經賣完了。”
“賣完了?這才什麼時候?”多倫老爹也很驚訝。
“可不是說麼。”斯曼似乎很滿意眼前的效果,“我跟你說,昨天我聽管事的說了,說皇帝又下了旨意,說允許狂歡慶典再持續半個月。這不,今我剛把菜拉到集市上,還沒來得及擺開呢,就被一大堆人買了個七七八八。嘿,要不是家裏沒存貨了,過幾天又要農忙,我還真盼著這慶典一直開下去。”
“還要慶祝半個月?”
“可不是說麼,我聽別人說,這回咱們跟北邊的薩雷國打的勝仗,那可是大勝仗,占了……呃……占了什麼堡什麼點的,據說把薩雷國的人哄回去好幾千裏地。這樣的勝仗可是好幾千年都沒出過了,就算是皇帝,也給開心壞了。先連著慶祝了一個月,又讓接著來半個月。嘿嘿,這一個半月,隻要有東西,就不愁賺錢!”
又一隊人群喊著號子從酒館門前一掠而過,酒館裏的桌子似乎都在晃蕩。
人群的聲音尚未散去,又有兩個人走進了酒館的大門,走在前麵的中年人看起來有四五十歲,一身深青色的衣服整潔的仿佛剛剛洗熨好,滄桑的臉上滿是成熟的魅力,表情驕傲又不失禮節。中年人身後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材勻稱,五官俊逸,厚實的絲質長袍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也許是滿身灰塵的緣故,少年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倦。
艾因趕忙迎了上去,將兩人引到一張光線充足的桌子邊。少年剛剛坐到椅子上,就似乎脫力一般趴到桌子上,把艾因嚇了一跳。中年人皺了一下眉,輕咳了幾聲,見少年沒有反應,也隻得轉向艾因,問道:“你們這裏有什麼吃的?”
“啊?哦,有,都是些家常的小菜。”
斯曼拿了酒菜,和艾因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