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痛哭(1 / 2)

錦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柳二爺心心念念想找到的皇六子,秦符。

秦符打走了遠山,轉身進了屋子。

昏暗的破陋的房中藥味濃的讓人窒息,秦符習慣的摸了摸袖中把玩的核桃,聽著兩隻核桃輕微的撞擊聲,努力平複心中的寒意。

這個季節隻是到了深秋,風裏雖然帶著冷冷的北方的寒意,可秦符自由習武,冬日裏他也曾經穿著單衣在雪中舞劍。

秦符知道,他心中的寒意不是因為這深秋的冷,這寒意是因為他害怕了。

後生可畏,那是因為後生的心中有火,無畏無懼。秦符還是這後生可畏的年紀,更是富貴極致深的皇帝寵愛的皇子,他這一生還不曾害怕過。即便在京中闖下那滔的大禍,讓皇帝被朝臣們逼迫的隻能將他趕出京城,他也不曾害怕過。

可此時,他真的害怕了。

秦符緊走了幾步,側身座在了床沿邊,歪著脖子往床裏看。

床上躺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麵色慘白,渾身透著冰寒的死氣。

秦符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雖然額頭涼的像冰一般,至少沒有再燒了。若是再燒,秦符覺得,這個少年恐怕隻有死了,這都燒了多久了?

秦符為少年拉了拉被子,起身又走出了屋子。

院子中秦符長身玉立的站在枯敗的秋菊旁,用心的數著成串的秋菊尖上僅剩的幾多黃菊。色慢慢黑了下來,伺候少年的人進進出出了幾次,又是端藥,又是更衣的往複進出。

伺候的人很心,輕的不敢出一絲的聲響,更不敢近秦符的身。

這個六爺如今就是一堆炮仗,無論什麼都會成為那點燃炮仗的火星,誰近了身誰倒黴。

色越來越暗,黑色的夜仿若濃墨粘稠了所有的事物,也粘稠了人。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溜了進來,匍匐跪在了秦符身前。

“可找到人?”

秦符動了動嘴,聲音低的不能再低。

“回主子,人已經找到了,可帶不出來。如今宣府城看著平靜,可四周暗探極多,若是劫人,必定引敵。”

“你確定是龔老頭子?那個老不羞的可是狡猾的很”

“屬下確定,龔老爺子當年救過屬下的命,屬下在他身邊呆過一月,定不會認錯。”

“你在何處碰見此人?”

“屬下奉命盯著宣府城中最大的藥房,龔老爺子那日剛巧去了藥房看藥。”

“看藥?以他的醫術,他要什麼藥不能得,還要親自去看藥?”

“屬下不知,此事很是嚴密,打探不道,不過那藥房的東家倒是打探過了,正是江南巨賈陳家的藥鋪,陳家在江南開了許多的藥房,這宣府城的藥房就是總號。”

“陳家?這院子以前的主人不就是陳家的姑奶奶?”

“正是,屬下仔細打探過,這陳家的姑奶奶如今回了陳府,這個院的以前住的是陳氏的女兒,如今五歲。爺住的隔壁的院子,就是陳氏的院子。”

“同這陳家還真有些機緣。”

秦符的這句話,尖酸刻薄的語調讓人頭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