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多,不是暗查怎麼會沒有一點風聲,江南官場和商賈之間的牽連,不可能瞞的住。
門外傳來了聲音。
“郝管事,你敢攔我?”
“姐,老爺剛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入內。”
“我偏要進去。”
“姐,你饒了老奴吧。”
“姐,姐留步。”
……
書房的門上傳來了重重的擊門聲。
“爹爹,你怎麼了,可是病了,你開門。”
“爹爹,我是蓮兒,你怎麼了?”
柳子城看了看跪在地上報信的管事,這才覺,屋裏已經暗的沒有了一絲光線,從窗紗上透進的月光慘白的照的屋中一團又一團的黑。
他在書房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半日有多。
手腳一陣酸麻襲來,柳子城吩咐道,“你能來給我報信,可見忠心,此事不可再對人起,你回來也累了,回去休息幾日。”
跪著的管事僵硬的背終於緩了一絲,他低聲應道,“的知道。”
柳子城走到門邊,抽了門插。
門口拍門的柳蓮兒一手差點拍在柳子城臉上。
柳子城握住了她的手腕,怪責道,“怎麼如此沒大沒?”
柳蓮兒是柳子城的愛妾所生,在府中排行第四。她自得柳子城喜愛,行事上並不怕柳子城。
柳蓮兒嬌嗔道,“父親忘記今日是中秋了不成,這月亮都老高了,你還在這裏。祖母已經念了你好幾次了。”
柳子城放開了女兒的手,不快的道,“為父有事,你如此胡來,怎可?這是外院書房,你一個大家閨秀怎可亂闖,我千辛萬苦給你請來的管事嬤嬤都是白請了。那可是從宮裏出來的嬤嬤,你若是不好好學,我可要罰你。”
柳蓮兒當然知道這是外院不可亂闖。
可是若是不來,怎麼能顯出她在父親心裏不一樣的位置,怎麼能把嫡姐比下去?
就算冒險一點,她也是有把握哄得父親開心。
柳蓮兒低低的認錯道,“我知道錯了,我隻是擔心父親。”
“今中秋節宴,祖母等了好久不見父親,派了奴仆過來,可都不敢往父親麵前稟,我看祖母實在焦急,這才不管不顧奔了過來。”
“父親,祖母剛病好。”
柳子城對母親是極為孝順,對柳蓮兒也是疼愛,他也知,今日是他亂了方寸才回誤了中秋宴。
女兒服了軟,他有了台階,自然也就揭過此事不提。
柳家老祖宗留下三房,大房是嫡長子,可惜是單傳兩代,子嗣單薄,柳家老祖宗還在的時候,嫡長子夫妻就先後去世,隻留下了嫡長孫柳子諾一人。還沒等柳子諾成家接過家業,柳家老祖宗也過世,如今柳家長房除了寡居的陳氏和柳雅已經無人。
柳家二房是庶出,原本隻是附依長房,可長房無人,二房便得了巧擔了柳家的家業。如今柳家過中秋佳節,其實隻是柳家二房的中秋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