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知道?”沒想到王道遠挺刁鑽,小景嘴一撇尖刻道。“將舉報人整成‘精神病’,這是嚴重的犯罪行為,一旦敗露,將會受到法律嚴懲。他們深知於此,所以一方麵利用你控製王逸民,另一方麵也要對你嚴加防範,因為你是圈外知情人,怕壞他們的事,你的手機、家庭電話,以及你的行蹤,恐怕早就被監聽,而你還沒意識到。再有從你造假病曆開始,你就已經跟犯罪團夥攪到了一起,將來案子破了,你必將受到懲處。
聽小景這麼一分析,覺得自己早晚兩頭不落好,王道遠頓時鼻尖冒了汗,急忙懇求道:“景同誌,我這也是被迫無奈而為之,我知道他們不是好鳥,可為保飯碗也不敢硬抗呀。我借手機給王逸民用,一是同情他,二也是將功折罪,為早破此案盡些薄力呀。”
小景一笑:“王醫生,正因為分析你還可救藥,所以我今天專門來拜訪。”
談話至此,王道遠態度大變,立即請坐讓茶,滿臉堆笑,客氣倍加:“景同誌,我聽你的。叫我怎麼辦,我一定照辦就是。”
見王道遠心理上已經就範,小景不禁暗鬆口氣,於是緩聲道:“眼下你的處境也很危險,因此不宜做更多的工作,主要是與我們保持聯係,隨時報告事態發展。從今天開始,你的手機和家裏的電話都不要用於跟我們的通話。”
王道遠問:“我怎麼跟你聯係呢?”
小景掏出部微型手機:“你把這個暗藏在身上,一旦有事就按此鍵,就會撥通我的手機。”
王道遠鄭重地點點頭。
到了晚上八點半,小景的手機響起來,一看來號,竟是王道遠,他急忙接話。
王道遠在電話裏已不是聲調:“景同誌,壞了,王逸民死了!”
“什麼?王逸民死了?”小景驚訝不已,隨即又穩住口氣道。“王醫生,不要著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超霸公司老總羅嚴帶著保衛處長史明來見王逸民,據白班醫生講,可能談得挺好,因為談完話,三人一同出來,對值班醫生說,王逸民要求回趟家,他們陪他去一下。一個小時後,隻有史明隨王逸民回來,送到重病室,史明也就走了。誰也沒大注意,王逸民回來時穿了身中山裝。由於這是位特殊‘病號’,值班護士也就沒堅持讓他換病號服。六點半開飯,護士送飯來,隔窗喊不動王逸民,打開門走到床邊一看,驚叫一聲飯菜都嚇掉了。原來,王逸民不知啥時已用刀片割腕自殺了。因發現太晚,搶救無效死亡。於是趕緊通知了死者親屬和單位。王道遠來接班時,正哭喊連聲亂成一鍋粥。剛清靜下來,這才緊著給小景打電話報信。
小景問:“王逸民留下什麼遺囑嗎?”
王道遠說:“在枕頭下有一封寫給他妻子的信。”
“都寫了些什麼?”
“主要表明是自殺,不要找任何人的麻煩。王逸民說是自己活著,不僅良心受責,而且還給親友帶來災難,死是唯一的解脫。還說,他已對陽世間的一切都絕望了,要到陰間去告貪官汙吏,因為那裏有一大批老革命家,他要穿著中山裝見他們,囑咐家人千萬不要給他更衣。”
小景聞聽,心頭一緊,忙問:“超霸公司的人見到這信了嗎?”
王道遠說:“護士發現信就直接交給了他妻子,超霸的人不知道。我這還是聽那護士咬耳朵說的呢。”
“現在王逸民的遺體在哪兒?”
“已送進本院的太平間。”
“好,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