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林一大家子辛辛苦苦下來看著二十畝良田就產了幾十石豆子,他們也是有苦難言。

這個就算是交賦稅都不夠。

更不要吃。

這個東西填飽肚子還是有問題的。

可是東家了算。

這幾個月東家也確實沒虧待他們。

吃的大黃米和糙米一年的份例都按照他們往年的年景給了同樣數量的。

他們一家子心存感激。

年景不好的時候,吃都吃不飽呢。

好在他們家裏自己還養蠶。

多少填補一些。

現在東家這麼做,雖然他們不明白東家要做什麼。

可是自然是主家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陸見安家裏的蠶繭三個月下來,也到了收成的時候。

這一次算是大豐收。

他們的鮮繭居然有幾萬斤之數。

要是曬成了幹繭,起碼有兩萬斤左右。

這些可是一筆大錢。

已經有收繭的水頭下來了,在村子裏轉悠,開始忽悠人們賣繭。

陸見安算了一下,他們家的繭算是豐收。

大抵村裏像他們家這樣的人家也就那麼三兩戶。

其餘人家也不過一兩千斤就頂了。

不是不想養,是沒能力養。

誰家也就兩三畝桑田,自家種桑自己養蠶。

多餘的也不會加大產量。

沒錢。

像陸見安這樣的一季就能收入一百多兩銀子的可不多。

簡直不敢想。

誰能知道陸見安心裏那個鬱悶。

辛辛苦苦三個月才一百多兩銀子。

要知道在這裏是算是收入頗豐。

鳳山縣的作坊一年到頭也不過十幾兩,或者幾十兩銀子,她這已經算是大戶。

可是要和陸見安想要過得日子比起來。

這點銀子連成本還沒收回來呢。

唉!

看來還是絲綢賺錢。

動不動一匹就是十幾兩,幾十兩。

那些大絲綢商人,一次買賣就是上萬兩白銀,不準幾萬兩,幾十萬兩呢。

利潤自然是誘人。

陸見安歎口氣,她還是慢慢來。

光是一架紡織絲綢的機器,他們就買不起。

三千兩可不是個數字。

積累成本吧。

陸見安家裏的繭自然不賣。

同時也和村裏的裏正打了招呼,他們也收蠶繭,就是為了冬日裏還有活兒幹。

既然掛著陸家絲坊牌匾,自然是要做這個生意。

裏正也和村民一,大家自然願意,陸見安出的價錢比水頭一斤高一文錢,就近就能送到陸家,誰還不願意呢。

畢竟多了還是一筆錢。

幾百斤可就是幾百文呢。

家裏都能吃多少肉,買多少糧食呢。

窮苦人家過日子自然樂意。

於是倒是不少人主動挑揀好了,送到了陸家,陸家隻收幹繭,鮮繭他們沒地方,也沒人手去收拾,幹繭省心多了。

水頭本來是火大。

一個水頭手裏都是幾個村子的收繭。

少了幹繭,收入自然會少一部分,心有不甘,可是一打聽這一戶是陸家,那個大名鼎鼎的陸家,水頭偃旗息鼓了。

他們又不是少了陸見安這一口就要餓死人,沒必要招惹這種麻煩。

誰知道會不會好好地上打雷啊。

現在一打雷他們都會想起陸見安。

一道雷劈死人的事情不多。

在他們整個陳國也是新鮮事呢。

而陸家幾個月繅的絲也該到繭節上去換回來真正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