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衰,應聘不成,還白花了一千塊錢!”丁鬆一進自己的小屋,就把那隻半死不活的老龜扔在屋角。
這隻龜少說也有二三十斤沉,有臉盆那麼大,也不知怎麼了,今天丁鬆在路上神差鬼使地,看到有人要殺這隻龜,一時於心不忍,掏出一千塊錢買下了這隻老龜。
“你特麼的輕點兒,摔著我老人家了!”
就在丁鬆心中生著悶氣,正想躺在床上歇息一會兒的時候,牆角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丁鬆禁不住一驚。
自從七月份畢業,他就搬出了學校的宿舍,到外麵租了這間小房,麵積不大,隻有十多平,隻有自己一個人住,怎麼會有人說話?
丁鬆頭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還能是誰,你把我扔在地上了,摔得我老人家渾身疼痛,你還問我是誰!”那蒼老的聲音裏透著很不高興的意味。
丁鬆小心地從床上爬起來,向著屋角一望,發現說話的正是那隻老龜,四腳朝天地在那裏掙紮。
“看什麼看,還不把我翻過來!”聲音是從老龜嘴裏發出來的,丁鬆聽得很清楚。
別以為出了靈異都是好事,那是小說裏寫的傳奇,真到了跟前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丁鬆第一次聽到老龜竟然說出人話,當時腿都有點兒不會動了,對這種超常的事件發生在他的跟前,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怎麼應付,隻能磕磕巴巴地指著老龜說道:
“是,是你在說話?”
“除了我老人家,這屋子裏還有誰?”老龜沒好氣地說道。
丁鬆腦袋上麵白毛汗直冒,心說自己的命也太衰了,怎麼花錢買了隻妖怪回來?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把我翻過來,你這樣仰麵朝天躺著好受啊!”老龜老氣橫秋地說道。
幾個呼吸之後,丁鬆有點適應了現在的情況,不再感覺驚異,心說我哪天躺著不是仰麵朝天,你以為象你一樣,有個龜殼躺著感覺不舒服?
不過他這話沒說出來,走上前去,把老龜抱起來,正正地放在桌上。
這樣他坐在床上就可以和老龜近距離地對話了。
“你是個妖怪?怎麼會說人話?”丁鬆對老龜說道。
“什麼妖怪,我是靈龜,懂不,靈龜,靈仙神怪,妖怪是最低級別的,我可是最高級別的神靈。”老龜似乎對丁鬆稱呼他為妖怪很不滿意。
丁鬆漸漸地接受了老龜說話這件事,心中也不再恐慌,反駁老龜道:“級別高低又能怎樣,還不是差點被殺?要不是我去救你,現在你早就被剁成七八塊了。”
“你個臭小子,我那是屍解!懂不,屍解!就是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被斬上一刀,然後上天成了神仙,結果讓你這沒眼力勁兒的把我救下來,還得受這塵世之苦!”
丁鬆一聽來了氣,對老龜說道:“還跟我吹是不?我現在這裏就有刀,我幫你屍解,我讓你上天做神仙!”
說著,丁鬆直接拿起菜刀,對著龜殼就是一刀背。
“當”的一聲響,老龜趕緊把**縮進龜殼裏。
不僅是腦袋,四條腿也全縮了回去。
就在這時,就聽外麵傳來一個三八婆的聲音:“一樓的住客都聽著,十號是交租金的日子,痛快地把錢準備好,再有十天,不交租金,別怪老娘不客氣!”
丁鬆聽了這話更覺得來氣,他們這裏的廉租房一月一交,沒錢就趕,一想到這兒,丁鬆就沒心情再搭理這隻老龜,重新躺在床上。
“哎,怎麼了?至於嘛,我不就是吹吹牛,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老龜見丁鬆躺在床上不搭理他,重新把頭伸出來,對著丁鬆說道。
丁鬆豁地坐了起來,指著老龜大聲地說道:“我用得著生你的氣?你知道不,為了救你,我把這個月的房租都交出去了,到現在我還沒有工作,再這樣下去,十天之後我就得露宿街頭,我可不象你,有個龜殼,走哪兒都能當房子住,哪都可以是家!”
丁鬆說的是他最為鬧心的事兒。
現在已經畢業了,總不能再向家裏要錢花。
再說他家裏也不富裕,老爹老媽都是普通工人,雖然還沒下崗,不過那點兒死工資,供他上大學就已經不夠,還向外麵借了不少,每次回家看到老爹老媽節衣縮食,他就覺得揪心。
他在陽城上學,是學曆史專業的,一直想著大學畢業,弄個好工作,讓老爹老媽也省點兒心,掙點兒錢貼補家用,誰承想,畢業已經有一個月了,到現在自己還沒找到工作。
還說讓老爹老媽過上好日子呢,現在又要向家裏要錢,這事丁鬆實在是沒臉去做。
實在不行,明天就得到工地上去搬磚了,好歹先把這道難關挺過去。
“原來是錢緊啊!錢緊還能掏那麼多錢來救我,這倒不容易,要是我老人家不把這人情還了,倒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