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棵參天古樹挺拔而又高大,鬱鬱蔥蔥,密密麻麻。形成一片仿佛看不見邊際的幽深密林。各種各樣的生命在這裏生存著,繁衍著。一個又一個族群在這裏安家落戶,在這裏戰鬥,即是歸屬又是對自身的保護。
在這森林的一角,一個名叫菲萊斯的小小族群在這裏生活著,他們隻是這森林一個無關緊要的一部分,有沒有他們都不會對這龐大的森林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但對於本身就成員稀少的菲萊斯來說,無論失去或多出任何一個族人都是很大的事。
整個菲萊斯占據著森林不到一百棵樹範圍的麵積,這是他們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每一棵樹上都建造著由樹枝編織,直徑大約三米,可以容下一個或兩個族人橢圓型的窩。窩中鋪了幾層樹葉,所有都是菲萊斯就在這樣的樹窩中居住。
在這些菲萊斯編織的其中一個樹窩中,一個菲萊斯靜靜地躺在裏麵,他和其他的菲萊斯沒有太大的區別。
人形,身材消瘦,皮膚成灰白色,毛發稀少,尖尖的耳朵,藍色的眼睛,還有像是吸血鬼一樣的牙齒,四肢都有鋒利的爪子,一對肉翅在身後收攏,壓在身體的下麵。在這個菲萊斯身邊,一隻灰色的烏鴉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一對紫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伊斯萊納抬起右手,放到眼前,看著手背上一塊青色的印記自語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從他變成這樣已經兩天了,兩天的時候,伊斯萊納還不是這個樣子,變成這個樣子後,他抱著茫然的在這森林裏不斷的遊蕩,希望見到他想見到的那些人,但是毫無所獲,而且他總會不斷的想到,變成這樣,即使見到了他們又如何去麵對他們,他們會相信自己是伊斯萊納麼,現在的自己,這樣的自己真的還是伊斯萊納麼?他渴望見到那些人,卻也害怕見到那些人。
可是,擔心是多餘的,伊斯萊納沒有見到他想看到的那些人,也就不必在想如何去麵對他們,如何去讓他們相信自己。他被找到了,被菲萊斯找到了,然後他就被帶到了這裏,無論是否自己願意,他們就把他帶來了這裏。
“撫爾,我殺了他們的族人,他們一定會殺了我吧,可是他們應該並不知道他們的族人是我殺的,這樣他們也許不會殺我,他們可不要殺我啊,如果他們要殺我的話,那個家夥一定會先殺死他們的。”伊斯萊納對著撫爾說道,他並不知道撫爾能不能聽懂,但此時的他能夠傾訴的也就隻有撫爾而已。
嘎...撫爾鳴叫了一聲,就像是回答伊斯萊納的話一樣。聽到這聲鳴叫,伊斯萊納露出喜色,激動地說道“撫爾,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對不對,對不對!?”然後很快伊斯萊納神色卻又黯淡了下來“可惜,我卻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時樹窩的木門被打開了,一個菲萊斯走了進來,看到了正和撫爾說話的伊斯萊納,神色難以掩飾厭惡,那是對於外來者的厭惡。“族長召你,跟上來。”說完轉身就走,好像多一秒都不願看到他一般。伊斯萊納明白也許這就是決定自己去留的時刻,雖然不會留在這裏太久,但總要有一個暫時安定的地方,可以對這裏有所了解,然後就可以去尋找他的家人。見那個菲萊斯離去,伊斯萊納迅速起身,緊緊的跟了上去,好像生怕自己跟丟了一樣。
走出了樹窩,伊斯萊納看到那個菲萊斯一展身後的雙翼,從樹上一躍而下,緩緩的落到了落滿樹葉的地上。伊斯萊納有心學習,可是他卻無法熟練地的操控這新的肢體,雙翼無法完全展開,更不要說能像那個菲萊斯一樣從這離地麵近五十米的樹上跳下去了,看到下麵那個菲萊斯越發蔑視的眼神,伊斯萊納知道自己必須下去。但是他卻沒有勇氣一躍而下,最後他選擇順著樹幹一點一點的爬下去,利用新長出來的利爪,慢慢向下移動,這個過程讓伊斯萊納害怕極了,生怕自己一個不穩摔了下去,過了很久當伊斯萊納的雙腳在接觸到地麵的時候,伊斯萊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鬆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話語,那個菲萊斯見伊斯萊納下了樹,轉身就走在密林中的小路上,伊斯萊納緊緊跟住,生怕自己跟丟,路的兩旁,到處都是一棵棵有五十米以上的大樹,每棵樹上都有一個或兩個樹窩,一個又一個菲萊斯從樹窩中探出頭來,對於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同族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小路的盡頭是一塊在這密林中難得的空地,空地的中心,亦或者是菲萊斯族群領地的中心,建立著一座由樹木搭建大約三米高台。一位菲萊斯站在高台中心,雖不像人的老人一般,有明顯的衰老特稱,但是,伊斯萊納還是能感受到,他已經很老了,感覺隨時都會死去一般。老菲萊斯身邊站著另一位菲萊斯,與他不同,他身上的生機明顯要比前者強烈太多。
“讓他上來吧。”老菲萊斯說道,聲音沙啞。
“是!族長。”為伊斯萊納帶路的菲萊斯說道“你,還不登台拜見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