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望跳崖
北京的這個六月,天氣異常的炎熱,即使夜晚也熱的出奇。
北京的夜晚很美,到處燈光閃爍,五顏六色。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燈的海洋。寬闊的馬路上車流不斷,來往穿梭。馬路兩邊的街上行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的聲音甚至掩蓋了馬路上來往的車輛。
北京的後海今天與以往一樣熱鬧異常。街兩旁擺放著各種攤位,賣什麼的都有。街上的人們也都不閑著,有吃的,有玩的,有說有笑,熱鬧非常。
在這時,後海一個叫夕陽醉的酒吧裏,路俊朗正在酒吧的小舞台上抱著一把木吉他深情款款的唱著一首抒情的英文歌曲。歌聲很傷感很動聽,台下的聽眾聽的都隨歌聲投入了進去,酒吧裏隻有歌聲飄蕩在每個角落。
路俊朗今年剛滿16歲。是北京一所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他留著一頭短發,濃濃的眉毛下有一雙小眼睛,臉上白白淨淨的。雖然長相不算很出眾,但整體看起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他在夕陽醉酒吧已經唱了有一年的歌了,雖然賺不了太多錢,但是對於路俊朗來說這已經很滿足了。
今天路俊朗似乎有什麼心事,唱著唱著眼眶紅潤了起來。聲音也隨著情緒顫抖了,進而哽咽的唱不出聲來。台下的聽眾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少年怎麼了。
路俊朗知道自己失態了,站起身來朝台下鞠了個躬說了聲“對不起”拿起吉他朝台下走去。
夕陽醉的老板叫唐友林,是一個30多歲的中年人,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頭頂的頭發卻零零落落,看起來像個四五十的人。老板為人很和氣,平時對路俊朗也很關心照顧。
老板本來正坐在台下和一個老朋友聊天,看見路俊朗反常的舉動很是納悶,他看見路俊朗走下台去,向朋友說了聲抱歉起身離開座位向舞台旁走去。
路俊朗走下台,收拾了一下情緒,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收拾起吉他來。
“小路,你今天情緒不對啊,你怎麼了”老板唐友林來到了他的身後關心的詢問道。
路俊朗聽出是老板唐友林的聲音,順手拉開了自己黑色吉他包的外袋拉鏈,從裏麵取出來一張紙張。
路俊朗轉過身來,看著一臉疑惑的唐友林“唐叔叔,明天我不來這裏唱歌了。這是我的辭職信”說著,路俊朗把手裏的紙張遞給麵前的唐友林。
“辭職?怎麼了?你為什麼好好的要辭職?”唐友林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紙張上的內容疑惑的看著麵前的路俊朗。
路俊朗這時臉上顯得很鎮定很自然“唐叔叔,你別問了,謝謝你對我一直的照顧”說著,路俊朗對著唐友林深深的鞠了一躬。
唐友林上前一步來到路俊朗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眼睛看著路俊朗道“小路,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路俊朗看著眼前這個非親非故的老板心裏很是感動。他搖了搖頭“唐叔叔,我真的沒事,謝謝你。”說罷,背起吉他往門外走去。
“哎,哎。小路,小路。。。”
路俊朗仿佛沒有聽到唐友林的聲音一樣,拉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路俊朗抬起頭看了看門上“夕陽醉”幾個被彩燈包裹的大字。
佇立了良久,路俊朗語氣中帶著點悲哀的說了聲“再見了,夕陽醉”
收回目光,路俊朗轉身向街上走去。
走在繁華的街上,路俊朗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路俊朗感到此時的自己比以前更加的孤獨。全世界好像都拋棄了他。
深吸一口氣,路俊朗甩甩情緒。繼續往前走去。
路俊朗住的地方離後海街不遠,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路俊朗掏出口袋裏德鑰匙打開了門。
開開燈,路俊朗把吉他從背上取下放在牆角的架子上。房子不大,裏麵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這個房子是路俊朗每月200快租的。
路俊朗在學校住不慣,於是就出來租房子住。這裏離自己的學校很近。
路俊郎來到床前躺了下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又浮現了昨天醫生的那句話“胃癌,晚期,最多還能活半年”路俊朗想不起昨天自己那種絕望的表情,隻記得拿著檢查結果的不停哆嗦的雙手。
兩行淚順著眼角躺了下來,路俊朗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看著空曠的小屋,心裏更加的悲傷。
他沒有把結果告訴遠在異地的父母,他不想父母再為自己受罪。他15歲來到北京,一心追求音樂夢,這麼多年來,父母為自己吃了多少苦。他的家境並不富裕,學音樂本來就讓並不富裕的家承受了那麼多的壓力,他不想自己在為家裏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