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個姑娘……”那人粗壯的眉頭一蹙,聲嘀咕道,臉上寫滿了失落。
我就納悶了,姑娘怎麼了?姑娘怎麼招你惹你了!
正準備拍案而起,跟他講理時,他卻先我一步開了口,簡單粗暴地問道:“你可是一根銀針便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的人不假,但一根銀針就能起死回生這種事兒,恐怕連我爹也做不到吧。
我當時就打了個激靈,立馬覺得不對勁兒。
因為我這醫館今才剛開張,估計知道的人都沒有幾個,怎麼可能就有人把我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
我敢肯定,這絕對有陰謀!
我不由得慎重地重新審視對麵那人,見他高出我許多,約摸有一米八三的樣子,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眉粗目朗,鼻梁鼻直,一副剛正不阿的麵相。
我琢磨著這人應該不是個三觀不正的,該不會欺負我這個姑娘才是,便仰起臉來,憨憨地望著他,憨憨地道:“我姓白不假……”卻不是能靠銀針氣死回身的白家人。
我話的語氣,一向是慢吞吞的,多年來養成的習性,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
後麵那些話,我還沒來得及出來,就被那人給打斷了。
那人直直地盯著我,麵上的神色很是複雜,喜憂參半地問道:“你是白家的二姐白池吧?”
不僅知道我是白家的人,還知道我的排行和閨名,我著實吃了一驚。
暗忖這人喊出了我的閨名和排行來,若他連我的生辰八字也了出來,那……多半是來提親的無疑了,我倒是省了心了。
我想著對方能點名道姓的喊出我的名字來,定然是摸清了我的底細,此人這番大概是有備而來,萬萬馬虎不得。
當下,隻好點了兩下頭,默認了此事。
那人見我點頭,眼前一亮,隨即又是一暗,麵露嫌棄之色,道:“原來,大家的白家的那個白癡就是你啊……”
我瞬間就炸了,心白家的人雖然個個都當我是白癡,就連我爹娘也不例外,但他們都隻是在心裏麵以為,並未在嘴上出來啊!
當然,我那個殺千刀的二表哥除外。
但他與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又是表兄妹的關係,且他每次喊我‘白癡’的時候,臉上總是滿滿的寵溺,我自然不會生氣。
可這人,他與我非親非故不,還一臉嫌棄的我是‘白家那個白癡’,我哪裏能忍!
我拍著櫃台站起來,一把瓜子殼砸到他身上去,罵道:“你才是白癡!你全家都是白癡!”
剛罵完,那人的大手忽如閃電般探出,運指如風,隔著櫃台在我肩膀下麵連帶點了兩三下。
我瞬間就變成了一根木頭樁子,一動也不動了,扔瓜子殼出去的那隻手還舉在半空中,來不及收回來。
那人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麻袋來,飛快地繞過櫃台,來到我身側,將麻袋從我頭上套了下去。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了。
再然後,我感覺到自己被人甩到了肩膀上,顛簸著走了大概有十分鍾後,被扔到了一輛馬車上,耳旁傳來車軲轆轉動的吱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