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讓驚了驚,便笑著說道:“那裏當得個貴字,小姓萬,和當今國舅爺萬老爺同姓,不過人家那個萬才是貴姓,我這個萬,隻是個小姓。”
嘴裏虛虛實實的應著話,也假假真真的表明了自己後台。
其實就算他不說,楊應寧也猜到是萬家的台子,原因是剛才要拋簾子的時候,他看見了那萬大賤在一側給軍官使眼色,明顯就是沒安好意的,但不曾經想還有上麵的人來幹擾,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了心。
不過就算沒這個人出來,他也不想再打下去,走不脫白費力氣罷了。況且再硬較下去,實在對他們半點好處沒有。
到時惹得狗急跳牆,更是難以收拾。他知道當下的情況,緩著點是最好地方法!既然追過來一個打圓場的,他更是省事的很。怕是這事不隻是萬家的遠親那麼簡單,連同七省總巡案也沾連上了。至於旁城別鎮的是不是也有些蝦兵蟹將此時不得而知。
這自稱小姓萬的領頭人,見楊應寧神情淡淡的跟著自己說道:“恰好,也滾了一身泥。找地方休整一下也好,有萬府好請,正就著四處瞧瞧,回去也好與哥幾個玩笑不是?”楊應寧笑著開口。
對方也是個好相於的人,看著楊應寧轉了風向,一時不知道對方的來頭,隻能陪著楊應寧,說些吃食上的閑話。
楊應寧隻是聽著,心裏卻想著別的事。他為了保證讓明月先能走脫才留下拖耗,其一,當然是為了明月的安全。其二,是他相信明月的籌謀,如果明月真是一點膽色力量都沒有女子,汪直斷不會將代表自己身份,可以號領天下西廠衛行動的玉令交給她。
也正是明月在大慌之下亦知道當時的情況,她先行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她才會如此跟著車夫,沒有做任何無謂掙紮或者哭喊著表示一下同生共死的決心。
楊應寧雖然不時的插幾句嘴,表示一下自己在認真的傾聽。其實卻是在思量著對方的目的。
萬管事命人牽了馬來,可是楊應寧就是左右不滿意,一會嫌瘦,一會嫌矮,總要自己走路才成,這會磨磯的從天黑到了亥時前後,那萬管事臉上的笑僵得肌肉都疼。
說實在地,這幾個人當下身份不明,也不知是如何處置,卻又的地確確的有些行事詭怪!
如今又短兩個找不著,烏漆麻黑的,這幫子打手,還有請將幫事的軍爺也都大傷小傷掛個無數,此時往山裏頭去尋是不現實。但當下情況非常,又不得不小心。上頭吩咐務必帶回去再論,何況要真是西廠的那位正主臨事,隻怕把所有人埋在這裏,也不定能留下他們。
看著這一地又是傷又是泥的手下,再看看還在橫挑鼻子,堅挑眼的楊應寧,那萬管事隻覺得心頭的火一點點的往上蹭蹭的冒,就是沒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