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若守在寢室門口,他就派宮婢趕走明月。
如此兩日過去,明月當真是急了,想要尋汪直或是楊應寧來商量一下,可是她現在不再是女史,而是淑女,那裏還能見外臣,便是汪直,沒有朱祐樘的同意,她也是遞不過話的。
明月在房間裏唉聲歎氣的說道:“冰含,怎麼辦呢?皇長子現在都不肯見我。”
她這會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隻能指望這個在宮裏呆的時間比自己的宮婢,能有點好的建議了。
“要不你去找找住在配殿裏的靜淑女?”冰含給明月倒了一碗水,接著又說,“聽說這些天都是她在伺候著皇長子,要不你去求求她,讓她在殿下麵前幫你說些好話?”
“靜淑女?”明月側頭思量了一下,對這個名字隱約有些印象。
這個姑娘好像是之前朱祐樘才認祖歸宗的時候,皇上在萬貴妃的要求下賜下的四個女使,但其他的兩三個,大約也就見過他一兩次,便消而無聲了,能總留在朱祐樘身邊,時不時的還出現下的大概就隻有這一個了,隻是不知道啥時候有了恩典,晉了淑女。
“對,就是她。聽說除了您,便是靜淑女在殿下身邊留的時間算是最長的了,每日早食後,靜淑女會去佛堂裏靜坐半晌,到時候……”說到這裏冰含停了一下,終是沒有把去求她的話說的太明了。
明月長歎了一聲,思來想去,也隻能如此了,便無奈的應道:“嗯,也隻能這樣了。”
第二日,明月吃完早食就去了佛堂,靜淑女一身短衣襦裙正從房裏出來,見到明月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走了過來。
明月和冰含見了禮後向她說明了來意,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明月一番,然後從房裏取出一個竹籃遞給了明月:“近日見秋風臨,冬意近,突然有些懷念家鄉的筍芽涮鍋的味道,你若能給我尋一籃回來,我就為你在殿下麵前求情。”
筍芽本也不算什麼稀有之物,隻是長在竹間密林中,可是內宮禁衛,誰也難出去,可是這內宮裏那裏有大片的竹林呢?
“明月要到哪去找呢?”明月接過籃子問道。
“若在外鄉到處可見翠竹,自然不難,也就不用勞煩淑女了,可是內苑嘛,聽說隻有南邊的禁苑深處的林子裏有。”靜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雙眼睛緊盯著明月,像是老鷹盯準了獵物,眼眸裏的陰戾,明月如何能感受不到?
隻是現在她還有的選擇嘛?
冰含看著靜淑女的神色,心裏著急,可是卻又不能說話,隻能等明月應下她的要求後,退了出來。冰含這才擔心地問道:“你真的要去南邊的林子找筍竹?聽說那裏到處都是竹青蛇,太危險了。”
明月自然知道這靜淑女打的主意不好,可是現在,她真是左右怎麼樣也見不著朱祐樘,想要去見皇後,可是蘭心與梅娘不知道為什麼,似是知道她在朱祐樘麵前失了寵信,也是諸多不允,現在思量下來,此時也隻有這一處,還可以考慮一下了。
想到這裏,明月長歎了一聲,回想以前有著朱祐樘的寵信,她在這宮裏那裏會這樣事事躊躇,想到他,心裏不由自主的隱隱又痛了起來,隻能不去想這些,繼續說道:“挑正午的時間去,這些天天氣幹燥,又不曾下雨,蛇兒出來的少,應該沒什麼大礙,隻是這竹胎長在地底找起來要費些功夫。”
“那我陪你一起去!”冰含想了想,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