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隻是想好好地感謝感謝她帶給她的溫暖,可膽小的冰含卻被明月嚇壞了,於是隻能朝她笑笑:“明月當然沒事,能有什麼事?隻不過覺得有些慚愧,明明明月比你大,卻要受你照顧。”
“冰含原本就是伺候女史大人的,當然得照顧女史大人了,這跟年齡是沒有關係的!”
“嗬嗬,你真是個乖巧的孩子,怎麼會入宮呢。”
“什麼?”剛剛還急得差些哭出來的冰含一下子就被明月這句問住了,呆呆地問明月。
“罷了,不願意說就算了。”明月起身扯了扯衣裳,“因為我們老家出了水災,我爹是縣令,救災不力,所以女兒便沒為宮奴。”
“啊。”明月微微有些動容,她是知道的,一般的這些罪奴與良家子是不同的,良家子多數會有好的差事,而罪奴,一般以勞苦力為主,可見冰含能混到今天這樣的差事,當真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
看冰含又蔫下去,明月不得不歎氣:“哎……你真是不容易……”
冰含偷偷地抬起頭來看了明月一眼,又低了下去給明月捧上茶,然後道,“女史大人也不宜,其實女史大人有好多心事,比冰含更苦……”
兩人如此聊了聊,其實說起來,從宮外回來以後,日子反而是無聊的緊,所以兩人說話的功夫如意這個內侍長,好像很盡職的帶著一堆材料堆給了明月瞧,這樣也就打破了兩人的尷尬。
等明月審完,已經到了薄暮時分了。
明月嚷嚷著肚子餓,冰含跑去廚房看了一趟,說是已經在生火做飯了。看著還得等上一會兒明月就回房間坐了會兒,直到冰含跑來喊明月吃飯。
“女史大人。”冰含叩響了房門,然後提著裙擺走進來,“女史大人,該用飯了。女史大人?”
“恩?吃飯了?”明月看著畫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些恍惚的感覺,看了看天色就把手中的畫收了起來。
冰含點了點頭,望了明月一眼:“女史大人,您不用擔心皇長子,過兩天就好了……”
“誰說明月是擔心他?明月隻是閑來沒事看看而已,準備晚上再描一幅。”明月把畫收到櫃子裏,然後準備出去,卻見冰含正憋著笑,“你笑什麼?不會是餓傻了吧?”
“沒有!”冰含慌忙搖頭,“冰含沒笑什麼……”
“那還愣著幹嘛?吃飯去。”
冰含跟著明月跨出房門,卻一直捂著嘴笑。看來那傻丫頭又誤會了,明月的確是擔心朱祐樘生氣的事,但方才卻是真的想要看看那畫,晚上時好把他昨天的樣子描下來而不至於和之前畫的那張重複了,沒想到看在那丫頭眼裏倒像是明月相思成疾了。
待明月坐定,冰含就吩咐傳上了菜,可等明月拿起筷子要吃的時候她卻又支支吾吾了。
“怎麼啦?”明月放下筷子看她,“不就是跟楊應寧喝了一會茶,怎麼連你都開始扭扭捏捏起來了?”
“冰含不是……”她又繼續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肯開口,“女史大人,冰含是想,要不要等等皇長子……”
“原來你是想說這個呀。”明月看了她一眼,重新拿起筷子在她驚詫的實現下終於是動了筷子,“等什麼呀?他又沒說過來吃飯。”
“可是……”
“別可是了,你也坐下吃吧,好不容易他不來吃飯。”
“女史大人!”冰含看明月吃得歡卻直跺腳,“您怎麼就……”
明月一頓,看了她一眼:“他肯定不來了,你就信明月吧。不信的話咱們吃著看。就是吃完了飯,洗好了碗筷他也不會來。”
可就算明月這麼說,冰含終究也沒有撐大了膽子坐下來和明月吃飯。但是幸虧是她沒坐下來,因為等明月快吃好的時候朱祐樘居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