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了太後的殿裏,行過安以後,便已經是虛汗連連,皇上還不及發作,皇後已經笑咪咪的說道:“看皇上這熱的,正好臣妾才讓人準備了冰糖蓮子,要不吩咐進上來些。”
皇上一愕,仿佛不敢置信似的看著皇後,見她一臉淡然,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所來為何一般。他本來就生性多疑,章麗姿的話,他也隻是半信,要知道皇後執重正宮十來年,素是執正忠厚,少有過錯,這也是為什麼,雖然自己不喜歡她,卻也一直沒想過廢她的原因。
看著皇上眼神遊移,有些心神不安似的表情,周太後不由皺了皺眉,然後說道:“皇上,怎麼了?可是這冰糖蓮子不合心意?”
皇上聽聞又提到吃食上的事,想到之前要不是自己有了幾分念貪舊食的心思,那裏會著了人的道,不由雙眉一挑,好似雷霆即降,卻在下一瞬斂住了,最終說道:“母後,你可記得章麗姿。”
周太後對自己娘家的這個姑娘,還是比較滿意的,膽子大,又漂亮,很有幾分像年輕時的自己,隻是多了些野性,不過,這也不甚了了,重要的是能有些特色,吸引的了皇上,此時聽到皇上提她,還以為真是對這姑娘留上了心思,不由笑道:“當然記得了。”
一側伺候在側的明月,聽到皇上獨提了章麗姿的名字,不由露出一絲冷笑,皇後卻是顏色淡淡,隻是笑著看著皇上,半晌間,皇上終於說道:“母後,她用禁藥迷惑兒子。”
“這等鬼惑主上的賤……”說到這裏,已看見周太後臉色不佳,終是把後麵幾句停住了話,反是看著周太後,不言語,周太後輕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她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當年萬貞兒不也是靠這些手段,才能現在成為嬪妃?”
“母後,貞兒當年根本就不願意……”皇上萬不曾想到,太後居然會如此又翻出舊事,當下便擰著脖子嚷囂了。
明月看在眼裏,心下一沉,皇上便是萬貞兒不在的時候,也能如此在太後與皇後麵前維護這個女人,隻怕便是知道了她是謀害其他皇子的黑手,畏於家國聲名與太後的威儀,不得不罰這個女人,隻怕也寧多是冷宮禁幽而已,如果他能得到皇上的恩寵,便是在冷宮也如往昔不會有什麼差別,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這宮裏,何處不是冷宮。
聽到這裏,皇後突然伏地而泣道:“皇上與太後息怒,請恕臣妾不敬之罪。”
皇上衝口出聲頂撞了太後,本也生了幾分悔意,此時隻是不知道如何才能下台而已,此時聽到了皇後的話,不由又打量起了皇後,皇後一邊哭的花容失色,一邊說道:“此事不怪章淑女。隻因臣妾見皇上少有雨露均於六宮,想讓妹妹們有機會的時候,可以與皇上共度歡愉,這才尋了些情趣之藥,送於幾位容顏可意的妹妹。”
說到這裏,皇後伏地磕了一個頭,然後又說道:“臣妾知道自己所為,若讓史官竊知,必會引來笑話,可是臣妾實在擔心皇上子息涼淡,如果何淑女生下個皇子也就罷了,可是如果生的是一位公主……臣妾真的是為大明正統的延續而不得不行此非常之事,還請皇上太後恕罪。”
太後看著皇後的行為,眼裏的神色有些複雜了,隻是這些卻也說在了她的心眼上,所以還不待皇上有所反映,她便說道:“要笑也先笑有個與太後一般大的皇妃,那裏會笑你,你的所做所為,也隻是為了大明江山考慮,雖然其事不可為,但其情可憐。”
皇後微微抬頭,然後低喃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章淑女,需念一夜雨露之恩。”
不聽這話,皇上還罷了,聽了這話,當下旋即回頭,斷然道:“皇後,你行此非常之事,可念及朕的顏麵?念你初心不為大過,便隻小罰,來人呀,把皇後帶回去,自在鳳儀殿幽閉思過,賢妃暫攝六宮事宜,淑女章麗姿不修德容,驅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