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了半天蘑菇,每人都采了很多,一個個累得腰酸背痛。爺爺捶著腰,看看當頂的太陽說,“到中午了,也累了,餓了,休息吃午飯。”

大家找了個有山泉水的地方,坐在樹下休息吃午飯。吃過午飯,大家喝山泉水,山泉水很甜。二嬸也把手伸到水裏,捧著水喝起來,喝了一會兒,喊叫起來,“喲,我忘了,我這是老寒手,不能沾涼水。”

“你的老寒手還沒好啊?”奶奶問。

“沒有。”

“什麼是老寒手?”謝遼沙問。

二嬸說,“老寒手是一種病。我生雅雅時,沒坐完月子就用涼水洗衣服,落下個見涼水就手疼的病根兒。有人說,逮隻狐狸,用狐皮做雙手套,戴上三年,就會把手疼的病治好。”

“真的嗎?”謝遼沙又問。

“真的。”

“前天我和小雅還碰上一隻狡猾的老狐狸,讓它跑了。”謝遼沙說,“那天我給你逮隻狐狸,給你做一雙狐皮手套,治好你的病。”

“那先謝謝你了。”二嬸說。

大家又休息好了,也玩好了,爺爺覺得該下山了,就招呼大家下山。

他們路過一道溝時,聽到一陣恐怖的叫聲。

“鬼!”謝小雅嚇得躲在媽媽身後。

“別怕,大白天那會有鬼。”媽媽雖然這樣說,還是被鬼叫一樣的聲音嚇得頭皮發緊。

“好像是狐狸叫?”奶奶說,“好多年沒聽見狐狸叫了。”

爺爺聽了聽,樂起來,“是狐狸,有狐狸被夾住了,快找!”

他們很快在山溝裏找到了慘叫的狐狸,它的一條後腿被獵人下的鐵鋏子夾住了,腿上的血已經凝固了。

謝遼沙一看,高興了,“二嬸,你有狐皮手套戴了,我可以給你盡孝心了。”

謝遼沙說著,舉起刀就要砍下去時,那狐狸突然流淚了,兩隻前腿向謝遼沙跪下來。

謝遼沙沒有多想,隻是感到有些滑稽,剛要狠心用刀劈下去,被奶奶大聲喝住了,“住手!”

“為什麼?”謝遼沙問。

“你看看!你看看!”奶奶用手指著附近的三隻哀叫的小狐狸說,“它有兒女啊!放了它吧。”

“放了它嗎?”謝遼沙看看二嬸。

“放了它吧。”二嬸點點頭。

“你不是想要狐皮做雙手套嗎?”謝遼沙不理解。

“罪過啊。”二嬸說,“不能傷害狐狸,它們對我們謝家有恩啊。”

二嬸給大家講了一個狐狸對謝家有恩的故事。

那是多年前隆冬的一天,那天雪下得很大。

二嬸進山砍柴去了,謝小雅等媽媽等不來,就一個人進山找媽媽去了。

山太大,到處白茫茫一片,哪兒找去啊!

謝小雅冒雪在山裏艱難地走著、喊著,把腿走軟了,把嗓子喊啞了,連媽媽的影子也沒見著。

等二嬸回到家才知道女兒進山找她了,她急了,返回去找女兒謝小雅。

二嬸找了半天,也沒結果,這時一隻狐狸突然出現了。

它在二嬸身邊轉了幾圈兒,就非常著急地領著她走。

走了一會兒,在一道山溝裏發現了謝小雅,她已經凍昏了,小嘴青紫,身上落了一層雪。那天如果不是狐狸引路,謝小雅就沒命了。

二嬸把謝小雅救上來,她流著感激的淚水對那隻狐狸說,謝謝你,謝謝你,救命恩人啊!

謝小雅聽了媽媽講的故事,淚流滿麵,她哭著把夾住狐狸的鋏子掰開,把狐狸放了,“去跟你的孩子們走吧。”

“慢著。”爺爺說,“我這兒有隨身攜帶的雲南白藥,可以給它治傷。”說著,從口袋裏摸出雲南白藥,給狐狸抹上藥以後,用布條給它包紮了一下傷口,把狐狸放了。

“再見!”大家向狐狸一家揮揮手。

狐狸感激地看看大家,領著它的兒女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