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尤其是送玫瑰,都是成雙成對的。這裏麵非常有講究,一枝代表著單相思,兩枝代表著和和睦睦,三枝……”
“好,給我們來兩枝。”男女一起說。
巴奇不僅避免了手裏沒有白玫瑰的尷尬,又把玫瑰賣到了最高價。本來兩人不願意買,結果最後還買了兩枝。
巴奇機智地戰勝了挑剔的兩個人。
李曉果就沒有他們那麼幸運了,他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沒有賣出一枝鮮花。眼看著一對對年輕人擦肩而過,急得他抓耳撓腮。
這時,又走過來一對年輕人,李曉果眼前一亮,立刻有了主意,他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大哥哥,給大姐姐買一束花吧!”
男的似乎正在生氣,像吃了槍藥似的:“不買不買。”還推了李曉果一把。
李曉果衝男的後背揮拳:“今天如果不是為了胡妍,我非得……”但他立刻打住,追了上去。
“大哥哥,這鮮花不僅芳香迷人,還有消毒敗火的功能,買上一枝很劃算的。”李曉果就像跟屁蟲,一溜小跑,緊跟兩人身後。
兩人根本不理李曉果,突然加快了速度,想把李曉果甩掉。
李曉果一見兩人不理他,沒有生氣,倒“撲哧”一聲笑了,心裏說:想跟我玩躲貓貓,我最擅長的就是這種遊戲。想到此,他接著追了上去。
“大姐姐,買一束鮮花吧。這花能消除一天的勞累,會讓你高興起來。”李曉果改變了目標。
那女的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曉果一愣,不由停住腳步。他仔細打量著兩人,發現兩人專往人少的地方走,而且走得還非常快,像有什麼急事。
李曉果咧嘴嘿嘿冷笑了兩聲,又向兩人追去。這次他既沒有懇求兩人,也沒有宣傳自己的花如何好,隻是一個勁兒地喊著:“賣花了,賣花了,賣花了……”
李曉果故意把聲音弄得刺耳難聽。
“你怎麼又來了?”女的回過頭對李曉果說。
李曉果心裏說,這又不是你家,我為什麼不能來?可他沒有說,嘴上卻始終喊著:“賣花了,賣花了……”
兩人來到一片密林,這裏根本沒有人,隻有一條小徑直通樹林。
“賣花了……”李曉果有意把聲音弄得特恐怖。
那女的一聽,“媽呀”一聲緊緊攥住男的胳膊。
“賣花了,賣花了,賣花了……”李曉果頭望著天空自言自語。
“別叫魂了,我買一枝還不行嗎?”男的大吼一聲。
“賣花了!”李曉果仍不看兩人。
“多少錢?給我來一枝。”
“一枝不賣!”李曉果仍看著天。
“別跟他廢話了,兩枝就兩枝。”女的喊道。
“20.”李曉果做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準備。
“這麼貴?”男的就像被誰咬了一口,差點兒跳了起來。
“走了這麼遠,送到家門口了,當然貴了。”
男的很不情願地給了李曉果錢,又衝李曉果揚了揚手。
李曉果一邊往回走,一邊想:想跟我鬥?你能鬥得過我嗎?
李曉果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很有效果,他想好了,再遇到這種人就采取這種方式。
四人當中最慘的就是侯洋了。侯洋不像另外三個人機靈,嘴上功夫欠佳,頭腦也不靈活,自然就采取了“守株待兔”的方式。剛開始他還是很有熱情的,又是吆喝,又是尋找目標。不知是什麼原因,遊人見了侯洋,不看他手裏的花,倒對他本人很感興趣,好像他就是一朵鮮花。
“看,這孩子多憨厚,一看就像個好孩子。”一個中年男子拍著侯洋的肩膀誇他。
“是啊,這麼憨厚的孩子都出來賣花了,是不是家裏出事了?”一個中年女子關心地問。
“沒有!”侯洋實話實說,“我們家沒有任何事情。”
“那是為什麼?”侯洋的話立刻引得遊人好奇地圍了上來。
“我……”侯洋不往下說了。侯洋越不說,遊人越想知道,侯洋急得臉紅脖子粗,說話吞吞吐吐,最後他實在無話可說了,說了一句類似於三歲嬰兒才說的話,“我不告訴你!”
人們“呼啦”一下散了,都懷疑侯洋神經有問題。
侯洋再賣花時,人們就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他,他們好像關心的不是花,而是眼前這個大活人。
後來侯洋索性不再吆喝了,也不再微笑服務了,往那兒一蹲,來了個守株待兔,一副愛買不買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