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山脈,青陽崖上,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雙眼所及盡皆一片雪白。
雪落無聲。遙遙天際,紛紛揚揚,飄飄灑灑,穿過紛雜的樹隙,,將所有的視線遮蓋住;落如羽,飛似絮,襯托出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這裏是數十年前雲海宗的舊址。
一位青年站在崖邊的一片空地上,渾身浴血。一身白袍幾乎完全變成了紅色。
他手中的劍上閃爍著寒光,一抹鮮紅在其上緩緩流動。恰如他一樣淡然,凝定,渾身給人一種寧折不屈的感覺。
大雪紛飛,覆蓋在劍上。和鮮血混在一起,異常妖豔。
雖然他已經受了致命重傷,可在他的麵前,橫七豎八的躺著成片的屍體。從山腳到崖頂,幾乎每一處都有生命消逝。放眼一看,頗有幾分屍山血海的味道。
“葉問天,你跑不掉了!”
“葉問天,你跑啊,我看你怎麼跑。”
“葉問天……
一群大漢和葉問天對峙,看那仇恨的表情,仿佛和他有殺父之奪妻之恨,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葉問天剛剛的那一番瘋狂殺戮,把所有人都嚇住了。
這裏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傻子,葉問天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很快就能耗死他。但是他們也都明白,如果再打下去,就要麵對葉問天同歸於盡的一擊。無論誰上去,都隻有死亡一個下場。
凋謝前的盛開,卻是最絢麗的。
整個場麵就這樣詭異的靜止了下來。
他們的那些心思葉問天自然也明白。
“這種人,不配來殺我!”葉問天輕蔑的笑了起來。
長劍一揮,幾顆頭顱飛起。卻是他率先出手了。
劍光一閃,一道劍氣飛射而出,前排幾人見無法逃避,便硬著頭皮去迎。後麵的人見有人領頭,也跟著衝了上去。
葉問天瘋狂的收割著一條條人命,,他現在隻是機械的重複同一種動作,揮劍,殺人,再揮劍,再殺人…幾乎已經麻木了。
葉問天能看出來,敵人這是想用人海戰術,用數以千計,甚至上萬的人命來堆死他。
但他卻一直不明白,到底是誰這麼了解他。不僅知道自己的位置,還對自己的招式和性格了若指掌,甚至比自己還要清楚。
葉問天是雲海宗弟子,自從宗門覆滅後,他每年這天都要來祭奠。無論有沒有空,被不被追殺,十多年來一如既往。
這件事是活下來的弟子不約而同的去做的,隻有自己的好友和同宗的人才知道。隻是,他們又為何要害自己?
葉問天望著還在山腳下源源不斷趕來的敵人,心中泛起一陣無力感。
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
到底是誰,誰要殺自己?對付我值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誰又付得起這麼大的代價?
一長串疑問在葉問天心中泛起,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出答案來。
雪花繼續飛舞著,將屍體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什麼都沒有了。
劇烈的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他的肺部傳來陣陣痙攣似的疼痛。
一道曼妙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悄然浮現。那是一道怎樣的身影啊。輕盈,模糊,而又那樣的不可捉摸。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仿佛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她就仿像是雲端的仙子一般高貴聖潔,但並不冷若冰霜,誰看見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去嗬護。
還是忘不了嗎?葉問天苦笑一聲。
一絲悔意在他心中悄然升起,逐漸蔓延開來。
那身影開始緩緩舞動,一身紅色的衣裙也隨之翩翩起舞。越舞越快,大雪紛飛,更把她襯托得美豔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