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宸拿過笛子,看向笛尾部。
借著淡淡的光,笛尾部有一個小小的“恬”字。
王靖宸忽然變得很激動,“安小姐,你這笛子是哪裏來的?”
“朋友送的。”看著王靖宸激情的神情,難道他見過這笛子?
“哪裏的朋友,可否告知這人的姓名?”
“我曾經對你說過的,伶憐姑娘。”
“伶憐,醉芳樓裏的伶憐姑娘嗎?”王靖宸眼神有些黯淡。
我直視著他,“正是。公子認識伶憐姑娘?”
王靖宸並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喃喃的,“青樓,竟然是青樓。”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有些發堵,而且,有一股火在慢慢的上升著。
“王公子,如果她對你很重要,那麼你就想辦法將她接出來吧。”
王靖宸沉默不語。
我的怒火終於爆發,“王靖宸,就算是青樓又如何?隻不過是謀生的手段。再者,如果沒有男人去青樓,那些青樓又怎麼開得起來?歸根結底,是你們這些男人惹的罪孽,卻要女人來承受後果。該遭人唾棄的,應是這些去青樓尋歡的男人。”
王靖宸被我這麼突如其來的一頓說教說得一愣,隨即苦澀的笑笑,“我並沒有瞧不起青樓的女子,隻是對她們的命運感到惋惜。”
我嗤笑,“為何會感到惋惜,歸根結底還是瞧不起。”
王靖宸搖搖頭,“安小姐真的誤會了。對於青樓裏的女子,我隻是感覺她們很可憐,而且我也痛恨去青樓的人。隻是命運如此,又有誰可以改變……”
“想改變,就終結她這樣的命運吧。你打算接伶憐姑娘出來嗎?”
“當然要接她出來。”王靖宸眼裏帶著濃濃的悲傷,“她要受多少的苦,居然流離到了江陵。”
“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她,是我姐姐。姐姐在十五歲那年出嫁,沒想到在出嫁的途中忽然就失蹤了。雖然事後父親曾派人尋找過姐姐,但是都無功而返。當時家人都以為姐姐已經遇難了,沒想到姐姐還活著。”
難怪王靖宸對音律如此精通,對五行療疾也有所了解。
“你們到都是很精通音律。”
王靖宸自豪的說,“當然,母親就是有名的樂師。受母親的熏陶,我和姐姐對音律都十分喜愛,從小便學習音律了。”
我了然,“看來這音樂到是幫了你的忙,因著音樂,知道了你姐姐的下落。”
王靖宸一笑,“是啊,其實在我們第一見麵的時候,我就懷疑她就是我姐姐了。在到達樂清以後,我立刻派我的隨從去了江陵。如果確定了她是我姐姐,我想這個時候,他們可能已經在江寧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竟有些激動。
我一直知道伶憐是隨時可以離開醉芳樓的,但是她卻一直沒有離開。而且,我知道她不離開的原因,正是那因著份迷茫。離開了醉芳樓,天下之大,何處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