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來的丫頭老媽子們嚇壞了,把人扶起來,忙叫大夫過來診斷,大夫檢查了下靈芸,沒明顯傷痕,可是後腦勺重重的落地,隻怕會有後遺症啊!扶人回北院,打算好好的檢查檢查。
最傷心的莫過於茹雪了,自己這一輩子的希望,就這麼沒了,自己千挑萬選的兒媳婦,沒想到要了自己兒子的命啊!抱著立軒,茹雪不停的哭,任人怎麼勸說,就是不肯放手,哭了很久,昏厥了過去,這才把兩人分開了。
莫家這一連串的喪事,在嶺南已經引起了莫大的轟動,老爺、太太相繼過世,少爺、小姐又不明不白的死去,如今二姨太太瘋了,三姨太太不知所蹤,安好的隻有那個認祖歸宗不久的當家大少爺和與老爺、二少爺糾纏不清的四姨太太,這兩人,都是進入莫家不久,莫家原來的主人卻不是死就是瘋,不免讓人把這些事情聯係在了一起。
立軒的喪禮參加的人並不多,很多人借口都不來了,隻怕莫家陰氣太重,損了自己的陽壽吧。立誠也不在乎這些,這些人不來,自己也圖個清靜,來了以後,他們那質疑的眼光,讓自己渾身不舒服。
靈芸那一摔以後,一直沒醒,如今二姨太太也瘋了,也管不了兒子的大仇了,隻是這個事情該怎麼收尾呢?立誠想著還是要找落衣商量下,看看她的意思。
落衣徹底的病倒了,莫家的人一個一個的在自己眼前死去,還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那碗燉品,若不是自己貪睡了會,隻怕死的人是自己,如若那樣不,便也好了,死就死了,不用活著去操心那麼多的事情,老天爺,這是要留著她做什麼呢……
立誠看著房裏人那落寞傷悲的樣子,更加心疼起來,她知道她是在責怪自己,雖然不關她的事情,到底立軒是替著她死的,別提他們之間有過的那段情分,就算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隻怕也會一輩子放不下吧?
“落衣,別想太多了,逝者已矣,我們要更好的活下去。”立誠拿了件外套披在落衣身上,落衣抬起頭,看著立誠關切的目光,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立誠俯上前,用唇吸幹了她眼角的淚水,緊緊的抱住她,她要他知道,隻要有他在她身邊,他會保護她,照顧她,再也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不忍心再讓她操心,他把她扶到了床上,讓她躺下,輕輕的蓋上了被子,外麵的風風雨雨都有自己去擋著,他隻要她好好的就行。
除了北院的門,就接到季家人來報,說是殺害可馨的真正凶手已經找到了,免不了要去一趟,吩咐下人們離北院遠點,說話幹活都小聲點,別吵醒了房裏人休息,便出門去季家了。
季家大廳裏還是沾滿了人,都嚴陣以待,立誠進了門,看見梧桐跪倒在地上,那個叫金兒的丫頭正在質問她,那丫頭的裝束已然不是丫頭樣,看來她爺爺的喪期未過,她就急急的入門了。“說,是不是你殺了我爺爺!”金兒一邊問,一邊一個巴掌打了下去,那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雪雁見是立誠來了,忙讓坐下,上茶,立誠想著家裏還有許多的事情,也不便耽擱,開門見山的說道,“說是查出凶手了,是這個梧桐嗎?”雪雁正要開口,金兒早一步接了話去,“就是她,就是這個賤婢,還殺死了我的爺爺。”立誠不禁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季家,什麼時候輪到這個人大呼小叫,還敢打斷主母的話了?“那既然是她,就按照規矩辦了吧!”立誠說完,起身正打算走,這個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吧,再追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又是她,又是這個大膽的金兒,立誠止住了步,等著她把話說完,“這個事情不隻是這個賤婢一個人的事情,少奶奶也有責任……”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把矛頭指向了正房了?看來還是太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哦?”立誠抬起來看了看子騫,子騫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來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立誠詢問的目光轉向了雪雁,雪雁懂他的意思,是在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笑了笑,說,“哥,你去忙吧,這裏沒事。”
得到雪雁肯定的答複,立誠也沒理會金兒的“挽留”,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出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也行,反正這個也是我們季家的家務事。”這句話,也是出自金兒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