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注的大雨直下到傍晚時分才停了下來,原本悶熱的天氣因為這一場雨的到來而略感涼意。但是正處於宴會上的人們對此卻毫無所知。
溪國十一年,伊格國君最寵愛的小公主伊顏澈七歲了。
她著了一身火紅衣衫,將她那小巧玲瓏的身子展露無遺,再加上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臉,真可謂是顧盼生輝。
她不用起舞,隻需站在眾人麵前便可奪得眾人如癡的目光。
然而此刻,她卻在主殿之上盡情舞動著她那曼妙卻隻屬於孩童的身姿。
舞畢,眾人皆未回過神來,各自心中暗歎——怕是世間再無女子能如她那般能將清純和嫵媚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給詮釋得如此淋漓盡致了吧?
伊顏澈對這樣的目光已是習以為常,淡淡一笑,對著主位之上的中年男子道:“父王,阿澈跳得好不好看?”清脆稚嫩卻隻屬於孩童的聲音。
伊格國君望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眼神裏充滿了溺愛,然而這樣寵溺的眼神卻又隱隱含了一層擔憂,若是不注意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卻又見他突然大笑起來,道:“孤的阿澈跳的舞自然是無人能及的。來來,快到父王身邊來。”
一襲紅衫的伊顏澈聽到父王的誇獎,小巧精致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溜小跑到了伊格國君身邊,用她那大而清澈的眼睛滴溜溜地望著她的父王:“父王,今天是阿澈的生辰,父王送什麼禮物給阿澈?”
伊格國君一把將伊顏澈抱到自己膝上,撫摸著她烏黑的發絲,柔聲道:“阿澈想要什麼?父王都給你。”
這下伊顏澈卻不高興了,嘴角一撇:“父王每次都是這樣說,卻從來不去猜猜阿澈喜歡什麼。”說罷將頭扭到一邊去。
伊格國君笑了笑,連哄帶騙地說:“你這小東西,父王國事繁忙,顧不上我們小阿澈了,阿澈不要生父王的氣好不好?”
“父王,阿澈可不是小東西,阿澈是溪國的公主!”伊顏澈轉過頭來,認真地說道,小小的嘴唇嘟起,表明她不高興了。
“好好,阿澈不是小東西,阿澈是我們溪國身份最高貴的公主,阿澈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改天父王帶你出宮去玩?”知道小孩子最愛新鮮,伊格國君開出了這麼一個誘人的條件。
果然伊顏澈很是高興,伸手雪白的小手:“父王我們拉鉤鉤。”
這話引得伊格國君再次哈哈大笑。隨即與她拉鉤。這個小東西,他在心裏暗想,真不讓他省心啊。
屆時,伊顏澈累了,便被送到偏殿裏去休息。
宴會一直從傍晚時分延續到午夜才結束,隨著大臣們逐漸散去的身影,溪國王宮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伊格國君走下高台,望向殿外,像是在等待著某個人的到來,隨口問跟在他身旁的王後:“他來了嗎?”聲音不高,帶了些許蒼涼。
“王上,王宮內未曾發現有何異常,想必那人……不曾來過。”王後柔聲說道,這王宮戒備森嚴,當初那個七歲的孩童亦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怎麼會有能力殺到王宮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