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來晚了——
水月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切,那裏麵的有紅炎的氣息,紅炎?火鳳?難道是淩兒?蕭良一早便來找到他,難道已經晚了?不可以——淩兒?
天空一點點地又渾濁變成清明,而那半空中的那道白衣女子好像是失去光芒的鑽石,沒有了生機緩緩地飄下。
淩兒——
“淩兒——不要——不要——淩兒。”君無情在夢中無數次夢到那一身血紅的身,那染滿鮮血的淩兒——
天清明了,淚水流幹了,所有人和事靜止了。
芳草紛飛,萬花齊放——
微風習習,那懸崖邊上,那劍眉入鬢的眼角,深沉滄桑的眼神眺望——
五年了——五年就這般過去了,五年前當他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看到的是一臉憂鬱的水月,那似乎瞬間長大、成熟不少的宮雲兒——唯一不見那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影,淩兒——
迎接他的不再是那冷酷清冷的麵孔,不再是那邪魅狂妄的眼神,也不再是那肆意的笑容,有的隻是一副冰冷的身軀。
那個風華絕代,狂妄不羈的女子離開已經是五年了。
“對不起,我們來遲了。”蕭良一席銀發白了不少,透出絲絲的悲涼,深深地看了淩兒的身體一眼,“她來自未來的世界,擁有不一樣的靈魂,我已經用靈力保住了她的性命,或許五年後她才會醒,也或許是十年,也或許是更久——”
怎麼可以,她可以瀟灑的離去,留下的卻是痛苦的人,那沉睡五年的人,在這五年之中,他忘記了如何去笑,如何去笑,那臉上永遠是冷酷,沒有了表情,似乎那魂魄隨著淩兒的離去而遠去了。
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才會醒來?
風過,吹亂了那青絲,卻吹不開那心中深淵的情緒——
一席白袍,一頭亂發,一臉的胡渣,什麼時候他習慣了用白袍代替了紅袍,因為那是淩兒喜歡的顏色。
日日夜夜他總是守護在淩兒身邊未曾離開一步,他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
北麟國。
萬裏晴空無雲,天空一片湛藍,時而有一兩朵白雲在天空飄過,時而飄渺時而真實,這一切隻表明了寧靜,一切的安寧……
“娘親,快點來,走快點啊,嗬嗬……”一片柔和稚嫩的笑聲從遠處飄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淩兒,娘親跑不動了哦,小心點哦。”緊接著傳來溺愛的的笑聲。
“快點嘛,父皇和皇叔都快等急了。”
不久,一個粉雕玉啄的粉衣小娃娃就闖進了一間書房,書房內坐著幾個談笑風生的年輕男子。
粉衣小女孩剛出現在門口,立刻迎來了幾雙熾烈的目光,那裏麵全都是滿滿的寵膩和疼愛。
“淩兒,怎麼有時間來看穿皇叔我啊。”北堂宏還是一副帥氣陽光的男子,五年了,心智已經成熟了不少,而那火爆的脾氣卻依舊沒有改變。
名叫淩兒的小女孩揚起小腦袋,麵色瞬間清冷,“本公主找的又不是你,你少自戀了。”
冷哼一聲,說出的話一箭穿心,把北堂宏那顆玲瓏剔透的心給傷的支離破碎。
北堂宏可不幹了,擺出他那招牌的委屈表情,委屈地撅起嘴巴,小聲嘀咕道:“淩兒怎麼可以欺負皇叔呢,沒大沒小的……”
粉衣小女孩連連翻了個白眼,這丫的有木有搞錯,就連這也會吃醋,還是皇叔呢,怎麼是弱智的啊……
粉衣小女孩用那白癡眼神看著北堂宏,時而搖搖頭,那樣子……是可惜?
什麼意思嘛,北堂宏憋得內心大出血啊……
那活的能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能力和雲月淩那個花癡可有的一拚了……
想起那抹清冷狂妄不羈的麵容,北堂宏臉上的笑容一僵,那個女人過得還好嗎?
“諾,認輸了吧,五皇叔好弱哦。”粉衣小女孩在反應回來的北堂宏一瞪連忙鑽進剛從花園內走進的蕭鳳的懷裏,伸出一個小腦袋,還不忘地做了個鬼臉,“說你又怎樣哦,嘻嘻……”
“北堂淩……”
緊接著是一聲狂怒的吼聲。
“哈哈……”
這幅吵鬧的場景看起來有些許的溫馨。
粉衣小女孩得意一笑,從蕭鳳的懷抱中走出來,一副小大人地往坐在暗桌旁的北堂修走去,麵帶算計的可愛微笑。
“三皇叔,你怎麼都在看著畫中的女子呢?”走進一瞧,暗桌上無一例外地擺著一張絕美女子的畫像,時而微笑時而悲傷,這一瞧,便是四年,也就是說從她懂事以來就已經知道了。
粉衣小女孩話音剛落下,不僅是北堂修就連其他人的臉色變了變,顯然她問出了所有人不願想起或提起的人物。
“這位姐姐好美哦。”童言無忌。
一張清冷的臉孔,如明月光華,以水為肌,以雪為膚,白皙光滑,傾國傾城,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似是有勾人心魂的魔力,隻是一眼望去就被無情地淪陷在那深邃裏,斜挑的眉毛,輕輕勾起的嘴角,帶著一絲絲的不屑和狂妄,一席白衣,整個人風華絕代,堪稱前無古者,後無來者,宛如一位傲視紅塵的仙女,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