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恩裏克家族的人!”
那個同樣為主人盡職的仆人象隻被拎著脖子的小雞一樣被甩進人群,還在哇哇大叫:“希望這位少爺能告訴您的名諱——我家小姐——啊!”
普萊森搖了搖頭,他馬屁股上蹲著的黑貓肯定在張大了嘴竊笑,這種事是他最開心看見的。
可是普萊森卻覺得有點頭疼。
為什麼這些人不把注意力放在王室和精靈們身上呢?
什麼家的小姐想認識我?
我可不想。
這個世界也是一夫一妻製,除非極少數特殊的教派,普萊森正在頭疼安娜的事,哪有心情認識什麼什麼小姐?
等普萊森一行終於從幾近瘋狂的人群中成功突圍,他和精靈們的身上已經滿是花瓣、各色各樣的手帕了,甚至還有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的一件超大的女式**……
普蘭在教皇麵前低下謙卑的頭,可是在其他人麵前卻可以截然相反。
戴著繡著一對翅膀的紅色冠冕,普蘭身後跟著十六名從頭武裝到腳的盔甲騎士,雖然比不上牛頭人們看上去魁梧壯實,卻有著一股凜然的寒意。
他微笑著,舉起握著權杖的右手:“歡迎你,我們的英雄。親愛的普裏斯特萊先生。”
普萊森跳下馬,對於這位溫和的紅衣大主教,還有有幾分好感的,非常恭敬的說道:“在無所不能的上麵前,我們都是微不足道的螻蟻。您稱呼我普萊森就好。”
看著普萊森胸前的標誌,普蘭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神色:“我和教皇陛下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沒想到……”
普蘭像一位慈祥的長輩,把普萊森頭上一根彩緞輕輕拿掉:“你出人意料的受歡迎呢。”
普蘭到底是見多識廣的紅衣主教,他沒有象某個騎士一樣賊溜溜的盯著精靈們目不轉睛的看,而是根本沒看到似的,隻顧著和普萊森聊天。
可是普萊森知道,普蘭在試探自己——為什麼就突然佩戴著恩德爾隆王室的徽章?為什麼精靈們會跟隨著自己?
“也許一切都是上神的意誌。比如認識您和喬治陛下,比如遇上惡魔。”
神棍們最喜歡把解釋不了的事情或者無法找的借口都推給上神,然後普萊森也用了這一招,讓普蘭的好奇全爛在了肚子裏。
“你那位漂亮的女巫同伴呢?”
普蘭不過是隨口一問,他這個年紀和身份,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裸的說出來。
可是有些人卻不同。
普萊森趁機,笑著回答:“您看起來和那位弗雷德裏克騎士大人一樣,都很關心我的那位朋友呢,您知道的,由於某些曆史遺留下來的誤會,我的朋友害怕會給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今天並不會出席。”
普蘭不動聲色的看掃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弗雷德裏克,不出意外的話,這位侍神卻用心不誠的騎士在光明教會裏是沒有出頭的日子了。
普蘭和普萊森上次談過兩句話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人,更沒有把他當作一個孩子,他能這樣笑嘻嘻的在自己麵前告狀,就知道他已經很不滿意了。
弗雷德裏克這個蠢貨!
他以為一個光明教會準備大捧特捧的人,就那麼好欺負嗎?
貪婪和欲望,普蘭這個年紀也看透了,是人總難免有時會因這樣那樣的原因起意,這個可以原諒。
可是愚蠢……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原罪!
弗雷德裏克不是不知道包括教皇在內都知道了普萊森的名字,可是上一次見麵時,也隻不過當他是一個小家族的少爺而已,哪裏會放在心上?他可是普蘭——堂堂紅衣大主教身邊的紅人!
就算教會要捧他,那也是給他一個天大的好處,他還敢不乖乖順從教會的意誌?那麼找他要一些再正常不過的好處,比如那個秀氣的女孩,也不算什麼太過分的事了吧?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告狀!
他就沒想過紅衣大主教幫自己不幫他?他就沒有考慮過後果?
人往往在責備別人如何如何時,卻從不反省自己的錯誤。
在這樣一個萬眾矚目的日子裏,終於還是有一個失魂落魄、垂頭喪氣的異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