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湯,然後看向他道:“卿公子真是細心。”說罷,端起湯仰頭一飲而盡。
剛放下碗,馬車的另一邊突然又往下沉了沉,我連忙一手扶住窗框,另一隻手卻被卿顏逮住,待馬車不晃了之後,卿顏看向我道:“祝姑娘沒被嚇著吧?”
我連忙抽回手,道:“沒有。”頓了頓道,“卿公子,這地方是不是一直在向下沉?”
卿顏道:“沒有啊,隻是剛剛可能地下的土鬆了一點兒而已。”
“是嗎?”我道,“如果卿公子沒什麼事的話,我要研製解藥了,尚殷明說他晚些會來查看成果是否能用。”
我能看出他眼中的忌憚和不信,於是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尚公子。”
他看了我一眼,道:“那祝姑娘好好研究,期待早日看到姑娘的成果。”說完,便轉身出了馬車。
我翻了翻隨身攜帶的包袱,包括阿榮和阿貴的,發現阿貴的包袱裏還有三串糖葫蘆。
我調好了藥汁,澆在糖葫蘆上,等藥汁完全被吸收了,才拿著糖葫蘆走了出去,站在馬車門前大喊道:“誰要吃糖葫蘆的,過來拿了——!”阿貴和阿榮趕緊跑了過來,而卿顏隻是輕蔑地看了我們一眼,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一下。
於是我走過去,將糖葫蘆在係著的圍裙上擦了,然後道:“卿公子,你要吃糖葫蘆嗎,我剛剛用圍裙擦過了,很幹淨的喲。”
卿顏厭惡地看了我五顏六色的圍裙一眼,擺擺手麵色僵硬地道:“不用了,還是你們自己吃吧。”
“個人口味不一樣,那我也不勉強。”說完,我拿著那個糖葫蘆,開始啃了起來。
到了下午,阿榮煮飯的時候,我趁著卿顏在轎子裏,將一包粉末塞給他,道:“把這個放進湯裏。”
“哦。”阿榮道,“那我們不會所有人都——?”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道:“你信不信我,信我就放。”
阿榮點點頭:“當然信。”說完手一抖,就將整整一包藥粉都倒進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卿顏不疑有他,喝了兩大碗湯,吃過晚飯,跟阿榮阿貴他們聊了一會兒,我就回轎子繼續搗鼓我的藥去了,畢竟今天一天都沒有忙在正事上。就隻差這一味藥,三七、大血藤、川木香、女貞子、天仙藤、天南星、馬鞭草,到底還差什麼能夠中和?我看向這些藥,樣本中都已經試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是我認為不可能的,到底——還差哪樣呢?
“祝姑娘。”一聽這個聲音,我就知道是誰來了,但還是兀自沉浸在這一味想不出的藥當中,隨口道:“卿公子要是沒事的話,就早些休息吧,我的藥還沒配完。”
“尚殷明不是要來查看結果麼?”卿顏道,“怎麼現在還沒來?”
我道:“可能今天不會來了吧,也許明天。”
“祝姑娘,你在耍我嗎?”卿顏突然道。
我抬起頭,不明所以:“我什麼時候耍你了?”
“今晨你明明說尚殷明晚些要過來查看結果。”卿顏看向我,一步步走近,“不過不重要了,今晚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是麼?”我站起身來,對他道,“卿公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算一算時辰,現在也應該到了藥效發作的時候了。
“我隻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他縱身一躍,撲了過來。
說不怕是假的,我心中一慌,連忙往旁邊側身,隨便抓了桌上的一個罐子,就朝他砸了過去,卻被他反手一揮,“嘭——”地撞到了窗子上,撞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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