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階,行事向來風火,在階下原地打磨多時的憐香迎了上去,阻了兩人的耳鬢廝磨。
“小姐,你可出來了。”
李玉潔挑起兩邊好看的細眉,平靜的看著憐香,“你這丫頭,別又是犯事了吧?瞧你舉止輕浮的也沒個穩重的摸樣,以後若是嫁了人可如何是好的?”
憐香也不介意,仍是笑嘻嘻的:“那以後奴婢嫁個如姑爺這樣好的人,不招相公那邊的人罵,那不就成了。”
玉潔和她貧了幾句,才又問道:“瞧你一大早的就在這外邊候著了,可是老太太那邊有事?”
憐香搖了搖頭,輕輕的但又實在忍不住想要促狹玉潔幾句:“老太太傳來話說若是少夫人和少爺昨夜盡興醒不來的話可以不必去請安,而且今早小姐也約了眾管事在鋪中的想個子裏議事,奴婢這不是怕小姐一見到少爺就給忘了這件正事,這不在這裏候著做個盡職的丫環嗎?”
玉潔橫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且先去鋪中打點一切,我和相公用完了早膳就會緊隨而去,記得,你可別又風風火火的得罪了眾管事。”上次就因為五十來歲的劉管事隨意的說了一句而已,這丫頭竟敢在人家的茶裏下了巴豆,劉管事年歲也算大了,這一噓噓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還漸漸地回轉。
憐香脖子一紅,不太好意思的頜首。想到那老實巴交的劉管事拉了幾日肚子的慘白模樣,她確實是有點的後悔了,她有時候做事確實是不經大腦。一想到這裏,小臉更是赬紅,她是該考慮小姐的話改改她風火的性子了。
玉潔接過旁婢女喬琪遞過來的紙傘,念了她一句:“都十七的人了,還一副毛毛躁躁的脾氣,小心你家中最小的小妹都嫁出去了,你還是老姑獨處。”
憐香不屑的撇撇嘴:“奴婢能跟在小姐的身邊就可以了,那些個狗男人有什麼好的?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如姑爺這般的純摯忠一,奴婢不要也罷。”她自小就被爹娘賣進了李府,跟在李玉潔身邊,對父母的思念福薄,長大了一些,跟在李玉潔身邊走南闖北,見多了癡男怨女,對感情一事即是看淡,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更是沒個想頭,除了助理李玉潔打理雲府,當真是個無欲無求的好丫鬟了。
“又在胡說了。”李玉潔往她腦門上就是一敲,牽起饒有興致咧嘴而笑的闕碻,“你先去鋪中暫代一下,記得把昨日整理出來的賬簿也要帶上,一會兒議事也方便。”
“是,奴婢這些個小事早已經備妥了,哪還需要小姐操這等子的閑心啊。”
“那還不快去。”真是的,非得讓她擺一副惡人的嘴臉才會乖乖的離去。
“是。”
憐香狡黠的看了玉潔幾眼,才興樂樂的蓮步輕跑的離去。“你慢一些……”哎,這丫頭毛毛躁躁,磕磕碰碰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隨她吧,開心就好。李玉潔搖首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