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慕君昊自然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而且此刻他一心記掛著門外的小女人,所以連那位‘總經理’的名字都沒興趣問,就略顯急躁的對父親說:“就這件事?”
“嗯。”
“好,我知道了!”慕君昊幾乎是在父親點頭的那刻,就立刻站起來:“那我先走了!”
然後不待父親再說什麼,慕君昊轉身就往門口走去,然而他一把拉開門,卻沒有看見小女人乖乖的站在門口等,轉動著腦袋左右看了看,看著空空蕩蕩的走廊,他頓時有些慌張……
其實奚悅有乖乖的站在門口等,隻是沒等多久,她就突然想上廁所,不知道書房裏麵要談多久,她怕等不了,所以就決定先去上個衛生間再回來。
衛生間在走廊轉角的另一邊,離階梯沒多遠,奚悅上了洗手間之後,一邊用紙巾擦拭著手上的水漬,一邊不急不緩的從衛生間裏出來,然而剛走出來,就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奚悅下意識的抬眸一看,印入眼瞼的便是鍾傲薇那張充滿怨毒的臉,奚悅微微蹙眉,不冷不熱的淡淡瞥了鍾傲薇一眼,然後打算直接無視的從鍾傲薇身邊越過,然而正當她要越過去的那瞬,鍾傲薇卻突然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奚悅見狀,下意識的往後退開兩步,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眉宇間夾雜著些許不悅,語氣淡漠的冷冷道:“鍾小姐,有何貴幹?”
鍾傲薇狠狠咬著牙根,死死攥著雙手,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神經失常的傾向——
“你還我……”鍾傲薇死死盯著奚悅微微隆起的小腹,咬牙切齒略顯神經質的喃喃。
“還你什麼?”奚悅詭異的聽清了鍾傲薇聲如蚊呐般的低喃,頓時狠狠蹙眉問道。
“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鍾傲薇倏地抬起頭來,眼神凶狠的瞪著奚悅,陰森森的語調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奚悅心髒倏然一緊,心裏驀然騰升起一絲緊張,抿了抿紅唇,下意識的解釋:“鍾傲薇,那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害我!”鍾傲薇狠狠咬著牙根,麵目猙獰情緒激動,像是恨不得把奚悅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沒有——”奚悅忍無可忍的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反駁。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鍾傲薇惡狠狠的打斷:“你有!就是你!你不止搶走了昊,還把我推下樓梯讓我的孩子沒了,最後你還教唆奚立軒不理我,你好狠毒!”
鍾傲薇眼底的恨,像一簇熊熊燃燒的烈火,恨不能直接將奚悅燒得灰飛煙滅才好,而奚悅被鍾傲薇如此莫名其妙的一通指責惹得不想再沉默,倏然冷下臉來,緊蹙著黛眉冷冷看著鍾傲薇,義正言辭的嗬斥道——
“鍾傲薇,你到現在還隻懂得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嗎?你就不會反省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嗎?我哥不理你不是我教唆的,是你太讓他傷心失望了,你利用他一次又一次,你已經傷透了他的心!”
“你胡說!明明這一切都是你在從中作梗,如果在咖啡屋你不帶著他一起來,他就不會知道孩子是他的,如果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他就不會對我失望,他就不會不理我,所以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鍾傲薇臉色冰寒,麵目凶狠的抬起手指著奚悅的臉,用盡全力控製自己的音量,因為她不想把人引來,所以隻能壓抑的低吼。
奚悅忍不住搖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偏執的鍾傲薇,緊蹙著眉頭責斥道:“鍾傲薇,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及欺騙一個愛-你至深的男人,你就不愧疚不心虛嗎?你怎麼好意思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我拆穿了你的陰謀詭計,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鍾傲薇驀然晃了一下,似是被奚悅某一句話給深深刺激到,不可抑製的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底流露出一抹發至內心的驚慌,失魂落魄的喃喃:“對!我無藥可救了……我一無所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看到鍾傲薇此番狼狽可憐的模樣,奚悅輕輕抿著唇,終是不忍再說那些尖銳的話來刺-激她,所以不再說話。
而鍾傲薇卻低垂著眼瞼,還在神經兮兮的喃喃自語著:“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得到幸福……憑什麼……”
從聽到慕君昊說下個月要和奚悅舉辦婚禮的那刻,鍾傲薇就已經被深深的刺-激了,她好恨!恨為什麼自己一無所有,而奚悅卻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得到幸福和快樂!不公平!老天爺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