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表-兄-妹!是表-兄-妹!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會被唾棄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奚悅勃然大吼,情緒徹底崩潰,用力揮開他捧住臉頰的雙手,虛弱的身軀往後退縮至電梯的角落裏,整個人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我不明白!奚悅,你擔心的那些對我而言全是狗屁!血-緣又怎樣?兄-妹又怎樣?我愛-你!我就愛-你!我就一輩子愛-你!我就生生世世都愛-你!誰也休想阻止我-愛-你!”他幾乎是立刻就麵罩寒霜的回以怒吼,一聲聲,一句句,莫不在向她堅定的表達著他誓死不悔的決心。
奚悅本就蒼白的小臉驟然白得更加毫無血色,眼底流露出一抹感動與無助,她該怎麼辦……
他的愛,好任性,好執著,好瘋-狂,驚天動地感人肺腑,可是,她卻做不到他那樣灑脫,她做不到不顧家人的感受與世俗的眼光去像他那麼不管不顧的放任自己的愛……
“丫頭……”他擔憂的看著她白得過分的小臉,小心翼翼的輕喚。
“你走吧……”她微垂著眼瞼,悲傷難過的輕輕哽咽,撇開臉頰再次避開他的手。
慕君昊臉色瞬間冰寒,立刻拒絕:“我不走——”
“你走吧!求求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啊!你們全都想-逼-死我是不是?”奚悅倏然崩潰的大吼,情緒驀然激動起來。
慕君昊狠狠抿著薄唇,僵冷的臉色難看到極致,緩緩攥緊雙拳死死咬著牙根,眼底泛起一股濃烈的痛楚,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走啊!”奚悅忽然雙手抱著頭,蹲下歇斯底裏的嘶吼。
看到小女人情緒失控,慕君昊不敢再刺-激她,狠狠咬了咬牙,道:“好!我走!但是我告訴你奚悅,我不會放手,你也休想有放棄我的念頭,這輩子,我們至死方休!”
狂傲霸道的說完,慕君昊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摁開電梯的門,揣著一顆孤獨絕望的心,傷心無奈的離開……
一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耳畔,奚悅還抱著頭蹲在電梯的角落裏,死死咬著唇無聲的哭泣……
她知道他痛,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難受,因為她也一樣,她的心,也好痛好痛……
一隻大手,輕輕搭上她的肩頭,一道飽含著心疼的聲音溫柔的響在頭頂——
“還好嗎?”
顧恒宇的話剛落音,奚悅卻突然站起來就往電梯外跑,顧恒宇不敢怠慢,急忙抬步追,一跨出電梯就聽見她痛苦的幹嘔聲——
“嘔……嘔……”
顧恒宇一出去就看見奚悅彎著腰,一手扶著牆,一手壓在胸-口,背對著他一聲聲的幹嘔著。
“奚悅,你沒事吧?”顧恒宇急忙上前,擔憂焦急的問著,大手一下一下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從口袋裏拿出手絹準備著。
幹嘔了好一會兒,奚悅胃裏那股惡心的感覺才總算緩和了點,虛脫般無力的蹲下來,慘白的臉頰上滲出一層冷汗,小手扶著額頭,急促的喘息著。
顧恒宇小心翼翼的用手絹擦拭著她的唇角,見她的臉色白得實在有些嚇人,一彎腰,果斷將她打橫抱起,腦子已經有些暈暈沉沉的奚悅根本無力拒絕,隻能任由他抱著自己大步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醫院——
潔白寬敞的病房裏,奚悅瞌閉著雙眼,鼻翼間噴薄著輕柔的呼吸,胃裏的翻湧在輸了半小時的藥液之後,得到了很好的緩解,不再那麼難受了。
極緩極緩的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張神色複雜的俊臉。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顧恒宇在她睜開眼的那瞬,就急忙探頭上去查看她的臉色,擔憂的柔聲輕問。
“嗯,好多了……”奚悅極輕極輕的點了下頭,聲如蚊呐般低喃,小手撐在床上,試圖想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