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吧?”
“你還關心我的死活嗎?”蘇雪極緩極緩的的睜開雙眼,冷冷看著女兒焦急擔憂的小臉,又怨又怒的譏諷道。
奚悅狠狠蹙眉,雙肩倏然無力的垮下來,全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走了一般,深深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問:“媽,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跟他分手!”蘇雪立刻強硬的命令道。
“不可能!”奚悅幾乎的是母親話音落下的那瞬就立刻堅定的回絕,語氣和表情都堅若磐石,沒有一絲改變的餘地。
蘇雪臉色一白,忽然又閉上雙眼,嚇得奚悅和奚立軒同時擔憂的驚呼一聲——
“媽!”
“媽——”
倆兄妹慌忙傾靠過去查看蘇雪的狀況,即使是閉著雙眼,蘇雪仍是精準的將傾靠過來的奚悅一把揮開,負氣的微微哽咽:“那你就跟他去,我是死是活你也不用管了。”
奚悅狠狠咬唇,一時間被逼得頭痛欲裂,看著泫然若滴的母親無言以對。
蘇雪緩緩睜開雙眼,眼底閃爍著可疑的水光,硬的用完來軟的,拉起女兒的手,深深看著女兒冷若冰霜的小臉,苦口婆心的勸著:“悅悅,你是媽的女兒,你要相信,媽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聽媽的話,他真的不適合你……”
奚悅倏然覺得好累,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慕君昊離開時那孤單落寞的背影,心裏的抽痛一陣強過一陣……
深深的歎息一聲,奚悅狠狠抿著唇,沉默不語。
一個小時後——
走出金碧輝煌的酒樓,蘇雪伸手挽住奚立軒的手臂,對奚悅和顧恒宇說——
“好多年沒回A市了,我和立軒去其他地方逛逛,時間還早,恒宇,你和悅悅去看場電影吧!”
顧恒宇優雅的抿著薄唇,並沒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奚悅,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見——
“好啊!”奚悅一反常態,很幹脆的答應,隻是麵無表情小臉看起來像是有人欠她幾百萬似的。
見奚悅說好,蘇雪立刻笑容滿麵的對顧恒宇說:“恒宇,那我就把悅悅交給你了!”
“伯母請放心!”顧恒宇優雅得體的輕輕點頭,對蘇雪微微一笑:“伯母再見!”
蘇雪臉上掛著滿意的笑,然後挽著奚立軒放心的離開。
目送蘇雪和奚立軒離開之後,顧恒宇緩緩收回視線,狀似漫不經心的轉眸看向身邊一直冷若冰霜的奚悅,別具深意的說:“需要給你點時間冷靜一下嗎?”
“我看起來還不夠冷靜嗎?”奚悅立刻語氣尖銳的反問,唇角勾著一抹冷冷的譏笑,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光直直射在他的臉上。
奚悅一邊說著,一邊抬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顧恒宇雙手悠閑的揣在褲袋裏,微微側身看著奚悅冷然的背影,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眉,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犀利的寒光,唇角勾勒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看著奚悅行走的背影沉凝了兩秒,他抬步追上去——
“你這是遷怒嗎?”幾個大步就跟上她的步伐,顧恒宇微微側眸看她,似真似假的揶揄道。
已然走到寂靜的停車場,奚悅聞言猛地轉身,極盡淡漠的眼神讓顧恒宇忍不住微微擰眉,然而更讓他心涼的是小女人接下來的話——
“遷怒?我幹嘛要遷?我怒的就是你!”奚悅雙臂環胸,直截了當的冷哼道,冷冷佇立在顧恒宇的麵前,嬌小的身軀卻氣勢龐大,渾身彌漫著的冷厲之氣還真有幾分震懾力,讓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也讓顧恒宇的心不可抑製的感到蒼涼……
“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讓你這樣厭惡了我?”顧恒宇偽裝的漫不經心緩緩隱退下去,英俊的臉龐一點一點的變冷,微微眯起犀利的雙眼,語氣充滿怨怒的冷冷問道。
“嗬!你還來問我?”奚悅毫不客氣的發出一聲飽含譏諷的冷笑,接著狠著心絕情的繼續道:“你今晚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極盡厭惡!”
極盡嫌棄的口氣,滿是鄙夷的眼神,奚悅冷酷無情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一刀一刀狠狠刺在顧恒宇的心上,血淋淋的痛……
被自己深深愛著的女人如此嫌棄,再好的修養,此刻也維持不下去了,顧恒宇臉色驟然黑到無以複加,雙眼充滿怨恨冷冷瞪著她,單臂橫胸,另一隻手死死捂住薄唇,用盡全力在隱忍,狠狠磨了磨牙,忍了又忍,發現自己是在忍不下去,他放下捂住唇的手——
“厭惡?奚悅,麻煩你先搞清楚好嗎?這頓飯可是你叫我來的,不是我死乞白賴求著來的!”顧恒宇一顆心痛得無法言喻,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可見是被她氣到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