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將至,杭州的天氣依然炎熱。這幾天,武鬆斷臂處的傷口疼痛愈發厲害了。發炎、化膿。散著一股惡臭。
六合寺的住持僧人發現了武鬆的傷痛,給武鬆拿來一些碘酒、紫藥水之類的消炎藥物,並幫著武鬆塗抹、擦洗。住持說“這傷口很深,裏麵都是膿血。我看您還是到潘家藥鋪去看一看,那裏的潘老漢是個老中醫,醫道高明!”
“好吧!寺裏這些天也沒有什麼事,我就去走一趟!”武鬆說。
武鬆按著住持的指點,沿錢塘江一路向東行去。走了將近七八十裏路,在江邊,武鬆發現有一條小船。武鬆將船家喊過來,上了船。船家向江心搖去。
此處的錢塘江江麵寬闊,浩浩蕩蕩,波湧浪翻,向對岸望去,隻見到白茫茫的浪花,看不到岸上的景物。向東望去,影影綽綽,江中似乎漂浮著小島。行了約有兩個時辰,才漸漸看到了岸邊的楊柳。
武鬆上了岸,打聽路人,順著江邊又走了五六裏路,來到了潘家村。
這是一個坐落在錢塘江邊的小村莊。從高高的錢塘江大壩下麵,往南走不到半裏路,錯落著幾十戶人家,雞犬相聞,兒童嬉鬧,一派祥和寧靜的田園光景。
武鬆找到潘家藥鋪,走了進去。潘老漢仔細檢查了武鬆的傷口,說“挺嚴重的,裏麵都是膿。”武鬆說“不要緊的,您用藥就行了!”老漢看了看武鬆的袈裟和斷臂,說道:“壯士從哪兒來?”“六合寺”武鬆答到。“噢,壯士莫不就是單臂擒方臘的武鬆武義士!”潘老漢恍然大悟。武鬆笑了笑“慚愧!”
“爹!我們回來了!”這時,一前一後進來兩個年輕人。前麵的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女,穿著一身藍色印花布的服裝。長得齒白唇紅,身段豐滿,一笑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如十五的月亮一般漂亮迷人。後麵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青年,神態、衣著顯出質樸憨厚。“爹,大壩旁那兩壟藥材快成熟了,過幾天就可以采了!”男青年說。
“您們兄妹快過來,這就是為民除害的武鬆武壯士呀!”潘老漢興奮地說。兄妹二人走過來,用驚異而親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武鬆。“您就是武鬆?單臂擒住方臘的武鬆?”少女親切的問道。“是的。”武鬆答道。“方臘手下的士兵可壞了!經常到這一帶燒殺搶掠,我們村有十幾人死在方臘士兵的手裏”男青年憤憤地說。“我娘就是因為有一次跑的慢了,被來搶糧的方臘士兵一刀砍死的!”少女幽幽的說,眼中已噙滿了淚水。
“唉!”武鬆同情地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來。潘老漢撫著武鬆的肩頭,說道:“這裏麵的膿血要吸出來,才可用藥。”“我來吸!”少女急切地說道。接著,她的嘴唇已湊到了武鬆的斷臂處。“我來”哥哥說道。此時,少女已用她紅紅的小嘴吸住了武鬆的傷口,像嬰兒吃奶一樣地輕輕啜吸著。武鬆隻覺得又疼又麻,接著,痛脹的傷口漸漸輕鬆、舒暢。少女將吸出的膿血吐到盆中,憐惜地看著武鬆,問“疼嗎?”“不疼!小妹妹,別吸了,這膿血不幹淨!”武鬆歉意地說道。少女沒有理會,又將濕濕、柔嫩的小嘴含住傷口,一口一口慢慢地啜吸著。
膿血吸淨,潘老漢給武鬆敷上了幾味藥,用紗布包紮好。武鬆付錢,潘老漢不收,武鬆堅持給,潘老漢隻好收下。武鬆站起來,起身告辭。“現在到中午頭了,您還沒吃中午飯吧?”少女關切地問。“我還不餓,趕回寺裏吃就行!”武鬆說道。“在這兒吃吧,我給你做幾條魚吃,養養傷口!”少女熱情地說。“哈哈!美玉今天突然長大了!會關心人了。”男青年笑著說。“呸!傷口沒長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哩!”美玉撅起了小嘴,嗔怪道。
“在這兒吃吧,武壯士。讓美玉到江中捉幾條魚來,傷口好的快些。”潘老漢看著武鬆,說道。“她?她能到江中捉魚?還真厲害!”武鬆看了看少女,眼光由疑惑進而到相信。因為他看到少女站在他麵前,用熱情而自信的眼光看著他。他相信她能行!
“我們從小在江邊長大,我們村的女孩子多數都敢到江中捉魚!”美玉的哥哥說道。“我能在江中一口氣遊二三裏遠呢!”美玉自豪地說道。“你倒是能遊二三裏遠,可還得我們去救你啊!”哥哥說完後哈哈大笑著。“哥,人家說正事呢!”美玉撅起了小嘴,將身子背對著眾人,不高興了。
“美玉呀,你和你哥哥一起到江中捉魚,我和武壯士在家裏等著。”潘老漢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不用他跟著!”美玉似乎是賭氣地說道。“好!你自己去吧!”哥哥說道。美玉當真一扭身,獨自向院子外走去,出去後並掩好了院門。“你快跟著去吧!她一個人去危險!”武鬆著急地對哥哥說道。“沒事,她經常一個人到江上打漁,從未有事!她水性比我都好!”哥哥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