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南垂禁地瀚海區
帝國邊陲昆吾山以西綿延上千裏,橫跨南北,其間全是濃密的原始叢林,十人合抱的古木處處皆是,地上齊腿深的陳枝腐葉,加上綿長的雨季,低窪處早就成了一片一片黑漆漆的沼澤,一腳陷進去就算瀚海裏力氣最大的荒蠻牙豬也退不出來。而且由於遮天蔽日的樹冠遮擋了太陽,陳年腐葉不停的散發出淡紫色的劇毒瘴氣,使得森林間能見度變得異常低。再加上更有無數恐怖的荒獸隱匿期間,磨牙吮血,整個森林殺機四伏。那些強大的赫靈就算驍將對上也難以全身而退。
連著幾日的暴曬,天空終於堆積起一層厚厚的烏雲,空氣黏重的就像大鍋裏的水蒸氣又濕又熱。不一會天空中大風漸漸息了,接著地上便起了麻點,大雨就這樣撲撲啦啦的下開了,騰起的雨霧讓整片林海頓時變得煙雨朦朧。
按理說這裏已經裏深入了瀚海,就連一些藝高人膽大江湖豪俠也不敢妄入,此時卻是變得熱鬧異常。
“唰唰唰……”幾十個小黑點急速的從遠方奔襲而來從雨幕間迅速穿過,直奔那斷崖前最高的巨樹。那斷崖筆直怕是有千仞之高,像是被天神一劍劈開。那斷崖下便正對著一處峽穀,不時有虎嘯猿啼之音傳來。
大雨下的正歡,最後連那近處的巨大山峰都是隻是影影綽綽的隻能看到山腰了。
“停下……”一個黑點急速的奔襲之後停在了高大的樹杈。一件繡著兩片黑色羽毛的黑色軍官大氅把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連臉上也被麵巾蒙住,漆黑的前發間露出一雙清澈卻冰冷的雙眼,一絲不可察覺的綠芒閃過。那些黑影便紛紛停在紛紛停在了那黑衣人附近,隱蔽身形,隱隱綽綽間人很多,卻又看不出有多少人。清一色的黑色勁裝,要別的卻是現在大夏軍隊製式武器中很少見黑色蛇皮斧口唐刀,而且那一把精巧的黃花梨弩更是大夏將作少府鎮庫至寶,每一把都有其獨立的編號。唐刀的殺傷力自是無與倫比,不過普通士兵難以掌控,軍隊裏也算是比較雞肋的,不過這些人一個個目如鷹隼,太陽穴鼓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殺氣,一看便不是庸手。
“大人,我們已經深入瀚海一百二十餘裏,若是在追下走······”一名黑衣人幾個彈躍便落到了那正在仔細俯瞰著這片山穀的黑衣人首領身旁,然後單膝跪下,拱手稱道。
“僅僅半月,三十餘名朝廷重臣武官被刺身亡,血浮屠上下出動人數過百,折損人手近半,居然連一個舌頭都沒抓住,居然讓人滲透入了重樓內部,眾目睽睽之下救走了主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簡直廢物”那黑衣首領隻是靜靜站立在樹杈上,身上的殺氣如同潮水一般鋪開,沙啞的嗓音如同刀子刮在鍋底上,讓人牙酸。
“屬下慚愧,請校尉大人責罰,,,,”,雖然天上依然下著雨,但那黑衣人依然感覺到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如同小溪一般湧出了他的皮膚,混合著雨水,後背一陣陣泛涼。
“他受了重傷,而且幾人都已被分割開來,再抓不住不出那人,就留在這裏給荒獸做口糧吧”,那首領看著已經煙雨朦朧的山穀麵無表情,打斷了那他的陳詞,聲音冷的如同北漠三九天刮過的煙炮。
“諾”,那黑衣人心中雖是疑惑這位半道殺出的主子是如何得知他們的行蹤的,卻是再不敢發話,手一揮,四周樹叢裏的黑衣人霎時奔向煙雨朦朧的青氓穀。
雨下的正歡,本來山穀內怪石突立,巨木橫生,這雨下的更是一片朦朧,就算有人站在三步開外也不見得會被人發現。
真是個好地方!
一片漆黑的泥潭裏內卻是倏的露出一雙清亮的雙眼,精芒一閃而過。
“還真是有兩下子”,那黑泥裏的人看著天空一閃而過的黑影,又朝著身後一處陰影瞥了一眼,心裏嘀咕道。
眼見著天空的黑影消失,那泥人才緩緩地從泥濘裏艱難的站起來。若是有膽小的人在此一定會嚇得暈過去,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糊滿了漆黑的淤泥,頭發早就黏糊在了一起,胸前一塊草草斜纏的黑布仍舊不停地滲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