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錢大小姐(2 / 2)

少年趕動著一麵呼喚青牛,不時和路人打著招呼。那些路人大多都識得這個少年,對他也分外照顧,紛紛避開。

這少年年紀不大,卻極懂人情世故,對人和藹親切,在城中也是常常去幫有困難的人家。他人雖不大,卻可幫忙揀揀東西,守守鋪子。眾人多有受他幫助的。少年賣柴也是比別人便宜,大家夥更是歡喜他,要柴火也是先找他,如此一來,他竟也能薄有利潤。

這少年為人和藹卻並不懦弱,“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正是他的真實寫照。南陽城大富豪錢老板的女兒錢珠兒刁鑽蠻橫,自小習武養就了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蠻性子,但凡看不順眼的就要拔刀相助。雖說疾惡如仇,卻常常做的太過分,以至於人人談“珠”色變。

三年前,錢大小姐逮到了一個盜竊賊,怒火勃勃的提鞭抽打,被少年發現之時已經奄奄一息。少年識得盜竊之人,知道對方是個孝子,多半是有誤會,再也顧不得其他強行和錢大小姐發生了不快爭執。錢大小姐惱怒起來,六親不認,對少年也是一番毒打,可少年愣是眉頭也沒皺一下,咬牙苦苦支持,罵語不斷。錢大小姐被少年羞辱一番,怒不可遏,鞭下加勁,鞭鞭透以內勁,少年皮開肉綻,直到昏迷也沒有求饒。錢大小姐鞭打半晌,心中頓時也發覺不妥,命管家打探了一番,卻發現權是一場誤會。錢大小姐性情善良,打錯了人自然懊惱不已,便以重金道歉,豈知少年理也不理。不肯領情。無論錢大小姐如何,都不肯接受她的銀子。錢大小姐聽取管家的意見,買他的柴火,想變相給他錢。少年心知肚明,隻拿自己該拿的一份,絕不多拿。錢大小姐至此經常買他的柴火,漸漸的少年的柴火也就成了“錢府”禦用的了。兩人那時都還隻是小孩子,漸漸的也就沒什麼仇恨,還成了好朋友。少年既是錢大小姐的好朋友,宛市哪裏還有人敢隨便得罪他?

這少年姓淩名獨寒,大家見他終日與小青牛為伍,便叫他牛郎。淩獨寒剛生下來,母親便難產離世,故此父親一直就不喜歡他。家中尚有長兄,名淩獨思。淩獨思此人心胸狹隘,極善謊言,總是喜歡在乃父麵前編排淩獨寒的不是,那淩老兒原就不喜淩獨寒,聽了淩獨思之言,更是視其為禍星,有什麼重活累活全部要他來做。五年前,淩老兒生病去世,兄長淩獨思更是變本加厲,苛刻更甚。二年前,淩獨思娶妻馬氏,那馬氏簡直就是人間凶神,比起父兄來,更是無情,稍稍完成不了任務,便是飯也不能吃上一口,覺也沒的睡。

城中人了解他的苦處,很多時候都想幫他,可他總是婉言拒絕。

淩獨寒長相清秀俊美,而且總是麵含微笑,城中之人見到他,總有一股溫暖之意,再加上錢大小姐的關係,大夥竟也爭先討好起來。

隨著年紀漸長,淩獨寒越發英挺俊秀,錢大小姐對淩獨寒也是越來越親熱,隔三岔五的就要淩獨寒送柴去“錢府”,理由自然是“錢府”缺柴了。富甲一方的錢府缺柴,確實是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每次甫到宛市,錢大小姐必然已經守候多時,今次卻是個意外。錢大小姐不在,卻多了很多衣著古怪的外地人,和尚道士也是不少,這讓淩獨寒意外不已。青牛瞪著衣著古怪的諸人,鼻子裏“噗嗤……噗嗤……”,呼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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