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在這裏來回走動,尋找著蛛絲馬跡,然後一人小跑到這名青年身旁,神態恭敬地問道:“大哥,沒發現什麼蹤跡,還有林科那小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他醒了也沒用。”青年麵色凝重,來來回回地繞著地上那條溝壑走動,甚至還蹲下了身,伸手細細摩挲著溝壑邊緣和內部。
溝壑外緣十分光滑,內部也僅有些許的小裂縫,力道控製得十分精準,如果所料不差,這個新生在入微的境界中已成就不菲。
還有一絲絲隱晦的氣息,青年在感應的時候,出現了些許心悸。
“很不簡單,內院的決定,的確是沒有出錯。”青年起身,警惕地看著四周,旁若無人地道:“就算是我,單獨遇上他,勝算也僅有五成而已。”
聽到青年說出這樣的話,周圍的十多人紛紛笑了。
“哎呀許哥,你太高估這個新生了。”
“是啊,一道槍痕而已,說不定他是全力一擊才有這種效果呢,哈哈。”
“再說就算他能跟許哥你平分秋色,我們這裏這麼多人,一頓亂揍他就老實了。”
“哈哈哈,是啊,許哥你過慮了!”
對這些學員的話語恍若未聞,青年閉上雙目,將感知放到最大,樹葉之間每個空隙都不放過。
感應了良久,他才緩緩睜眼,麵無表情地道:“我們走吧,他看來已經離開這裏了。”
十多人神態悠閑,有說有笑,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唯獨這個青年雖已邁開腳步,可是卻慢得出奇。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感知周圍也沒有任何異常。
青年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腳步越來越慢,眉頭越皺越緊,突然間,腦海裏閃過一絲明悟。
“春雷萬物槍——”
朗聲大喝,他手中的長槍飛快地倒轉,一抹青色電光從槍尖上掠出,射向身後某棵枝葉繁密的大樹。
轟隆隆!!
電光擊中那棵大樹,情形就如同一道天雷劈中,那棵大樹眨眼就焦黑一片,散發出了難聞的焦味。
“不可能!”
既沒有對方逃離造成的動靜,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氣息波動,青年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就在此時,背後響過一陣音爆,青年大驚,回身將銀槍擋在胸前,就感到一股大力衝擊在槍杆上,把自己逼得劃退了兩丈。
感受著微微麻木的虎口,青年凝視前方那個身穿白袍的人,神色沉重,根本不可能為自己找出這個新生而有任何喜悅。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薑楚疑惑道,自己明明已經將氣息收斂得很好了,可為什麼還是被發現了。
鬥氣流轉,青年體表跳動著銀色電芒,他竟是擁有罕見的雷屬性鬥氣。
他暗暗吞了下口水,聳了聳肩:“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麵上閃過一絲疑惑,薑楚忍不住凝神,用鬥氣將身上的氣味全部收入鼻孔中,當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禽羽味道被薑楚聞到時,他不禁搖頭失笑。
在獅鷲獸身上站了那麼久,那股味道也並沒有引起薑楚注意,卻被眼前這個人所察覺。
薑楚渾身擺開架勢,笑著問道:“敢問學長,怎麼稱呼?”
“許平生,你呢?”銀槍槍尖垂地,許平生不敢有絲毫放鬆。
“夜無聲。”
兩人彼此靜靜注視,雖沒有立刻就交手,但意誌上的比拚已然開始,誰先沉不住氣,就會遭到對方連綿不絕的打擊。
之前走遠的十幾人,聽到了背後的動靜,已全都回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許平生和薑楚對峙時,紛紛叫囂著衝上來,想要對薑楚來一次慘絕人寰的海扁。
“都給我退下!”許平生怒喝,這幫人在內院本來就是烏合之眾,現在的表現更是不堪入目,還真打算圍毆。
銀槍上猙獰的電光化作空氣中不斷遊走的電蛇,那些圍上來的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驚懼地退了開去。
“被他拖住可就麻煩了..”對許平生這個人,薑楚已是有些佩服,不過你來個一對一是爽了,可我麵對的可是一百個學長啊。
我就不陪你嘍。
“哈哈,許學長品格高尚,實力強勁,我夜無聲也極為期待與你一戰。不過嘛..”薑楚突然放開架勢,腳下點點水花濺開,人已退開兩丈,他對著許平生擺手笑道:“今天學弟我實在是很忙,以後若有機會,必定會與學長一對一,打個痛快。”
話音未落,薑楚右拳湧上了深邃到極致的土褐色光芒,他對著前方的地麵狠狠一拳!
磅礴的大地之力打出,整片地麵都發生了地震,恐怖的土石風暴當場爆發開來,碎石快得宛若飛箭,一個不防便是被洞穿的下場。
聽得幾聲慘叫,薑楚腳下不停,一串水花聲響起,他已消失在了原地。